苏佩兰冷笑一声:“不妥?确实不妥。你看看她这副暴发户的嘴脸,戴这些岂不是糟蹋好东西?”
她转向苏晓雪,一字一顿道:“晓雪,小姑母今日教你个道理——人贵有自知之明!”
温氏不悦道:“兰姐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中听了。这些首饰明明是你和晨哥儿主动送的,如今又这般作态。”
此时苏佩兰已冷静下来,心知眼下还不能与苏家撕破脸。
她整了整鬓边的金簪,对温氏道:“大嫂,我也不瞒你。我婆母已知晓阳儿抢晨哥儿玉牌,骂他‘赔钱货’的事,更知道晨哥儿的首饰都被他的好表姐强占了去。婆母说了,若要不回这些首饰,我也就不必回沈家了。”
说罢,推开温氏径直走向她的卧房,环视一周后,又转向两侧厢房,一一推门查看。
“兰姐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看看,往后我住哪间。”
自被苏嬷嬷和婆母连番敲打后,苏佩兰愈发觉得自己从前是鬼迷心窍了。
苏家向来重男轻女,偏生大哥不是做生意的料。
她自小就在自家铺子里摸爬滚打,直到结识沈二哥后,苏家才对她另眼相待。待嫁入沈家,更是被捧上了天。
可即便如此,苏家偌大的宅院里,竟连一间属于她的厢房都不曾留出。明明空置的屋子还有好几间,却偏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如今她在沈家的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公婆明事理,夫妻恩爱和睦,妯娌相处融洽,孩子乖巧懂事。
即便有个看着不太顺眼的小叔子,可人家也从未招惹过她。
她真是昏了头,竟把苏家当作可以依靠的娘家,把苏沐阳和苏晓雪视若珍宝。
可如今他们却把算盘打到了自己头上,这口恶气怎能咽得下去?
待苏佩兰将几间空置的屋子一一查看完毕,温氏的脸色已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与苏晓雪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故作关切道:“兰姐儿,你看这样可好?”
随即又转向女儿,语气中带着几分胁迫:“晓雪,快把你小姑母送的那些首饰都还回去,可不能让她在沈家受了委屈。”
苏晓雪站在一旁,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楚楚可怜地望着母亲。
温氏见状只得软下声来安抚:“傻丫头别哭了,你小姑母这也是为你好。等日后有机会,娘定给你置办更好的。”
苏佩兰将首饰一件件收好,心中既愤恨又懊悔。
好在及时看清了苏家这副虚伪嘴脸,总算为晨哥儿讨回了这些本该属于他的物件。
踏出苏家大门时,苏佩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温氏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嫂,阳儿如今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你每次来都带着他出入内宅,实在不合规矩。”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下次还是你独自前来为好。若是阳儿闲来无事,不如让他去自家铺子当个小掌柜历练历练。说来惭愧,我像他这般大的时候,早就在铺子里从打杂开始做起,一步步摸爬滚打了。”
温氏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争辩什么,最终却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苏佩兰踏进沈家大门时,胸中那股郁结已久的委屈再次翻涌而上,化作满腔愤懑。她攥紧手中的木匣,指节都微微发白。
苏嬷嬷听完苏家的所作所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兰姐儿,你做得太对了!苏家竟敢把主意打到晨哥儿身上。这些年你处处帮衬他们,他们却贪得无厌,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若真让他们得逞,岂不是要毁了晨哥儿的一辈子,连带着铭儿也要受拖累?”
苏嬷嬷深知苏佩兰最看中沈奕铭,果然这番话正戳中苏佩兰的心事。
只见她眸中寒光一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既然苏家敢算计到她头上,就莫怪她以后不再帮衬苏家了。
与温氏合作的生意,也该慢慢抽身而退了。
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