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沈大哥与沈清钰并肩而立,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沈大哥微微侧首,压低声音道:“钰哥儿,胡安民今日这般作态,这八份契约不是他一手操办,就是与他狼狈为奸之人所为。否则,他何必独自揽下所有货物?这般冒进,反倒露了马脚。”
沈清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哥明鉴。胡安民贪得无厌,这契约之事必是他一手策划。如今自食恶果,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目光扫过场中焦头烂额的胡安民,轻蔑道:“没有冬木商行点头,谁敢接手他的货?这市价近六万两的货物,且看他如何收场。”
沈大哥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笑容:“真是大快人心。说起来,秦牧时手下的人确实得力,方才人群中那些仗义执言之人,想必也是他们精心安排的。”
沈清钰微微颔首,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费管事和钱管事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办事老练,安排得天衣无缝。多亏有他们相助,我们沈家才能化险为夷。”
正说话间,费管事步履匆匆地走来,恭敬地拱手道:“三公子,货物已全部安排妥当,胡安民也已如数付清银票。”
说着,双手郑重地呈上八份契约。
沈清钰接过契约,满意地点头:“费管事辛苦了。”
费管事面带微笑,语气诚恳:“三公子言重了,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冬木商行必定全力支持沈家,共渡难关。”
这批来自岭南的珍品成本约为一万余两白银,原本计划运往京城销售,如今就地转卖倒也省去了长途运输的损耗。
虽然四万两的成交价低于京城行情,但对冬木商行而言仍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更妙的是,沈家先前支付的一万六千两定金也无需退还。
沈清钰原本还打算立下欠条补足货款,毕竟这批货物属冬木商行所有。
但精明的费管事和钱管事早已将这笔账算得明明白白,当即表示不必多此一举。
如此一来可谓皆大欢喜:冬木商行赚到了钱,沈家也免去了退还定金和赔偿货款的烦恼。
沈大哥欣慰地拍了拍沈清钰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钰哥儿,你如今成长许多,沈家有你,未来可期。”
沈清钰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大哥过奖了,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群策群力的结果。”
胡安民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愤恨,却也只能咬牙吞下这口气,指挥手下搬运货物。
待胡安民回到宅邸,胸中郁结难平,越想越不是滋味,上好的青花茶盏被他接连摔碎了好几个,瓷片四溅。
若非那个沈清钰从中作梗,他堂堂商会会长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不仅平白损失了五万六千两白银,还积压了一堆无人问津的“珍品”!
“老爷,王公子求见。”小厮战战兢兢地来报,生怕触了霉头。
胡安民闻言,猛地一拍桌案。这个王金琰,需要他出主意的时候溜得比兔子还快,如今竟还有脸登门?
“让他进来。”胡安民强压怒火,倒要看看这个纨绔子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见王金琰步履从容地踏入花厅,衣袂飘飘,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胡会长,在下特来为您排忧解难。”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胡安民冷哼一声,眼角眉梢都透着讥讽:“哦?不知王公子要如何为我排忧解难?”
王金琰不以为意,径自在黄花梨木椅上落座:“胡会长何必动怒?想必您正为那批岭南‘珍品’发愁吧。在下在京城有些人脉,或许能帮您解此燃眉之急。”
胡安民狐疑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心中虽对他之前遁形一事不满,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当真有此能耐?”他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怀疑。
王金琰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胡会长明鉴,京城那些达官显贵最是喜欢这等稀罕物事。以他们的购买力,莫说原价,就是翻上几番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