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半步，扶住了身后的门框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战守瑜那双因回忆而充满痛苦和恨意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段往事背后隐藏的、令人窒息的沉重与阴暗。
萧疏临……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在她面前展现的温柔、包容，甚至偶尔的笨拙，难道都只是表象？
内里，依旧是那个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他人幸福乃至性命的冷酷储君？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战守瑜看着她深受震撼的模样，冷笑一声，带着一种报复般的快意，“怎么？太子妃娘娘觉得难以置信？还是觉得，您那位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做不出这等事？”
他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你去问他，你去亲口问问他，当年他是如何‘慧眼识珠’，看中若伽，又是如何向陛下陈情，说动陛下下旨，硬生生拆散我们。问问他，若伽接到圣旨时，哭得有多伤心。问问他，我当年跪在东宫门外，求他收回成命时，他是如何闭门不见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打在苏满满的心上。她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我……我还有事，将军慢用。”她几乎是仓皇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踉跄着冲出了雅间，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
战守瑜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没有阻拦，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他知道，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至于能长出什么，就看那位太子殿下，如何应对了。
而苏满满，靠在雅间外冰冷的墙壁上，心跳如擂鼓。她发现，关于那段往事，她所知道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而萧疏临对她，究竟还有多少隐瞒？
她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中一片冰凉。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将她拖入了一个更加复杂和危险的旋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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