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在就好了。”另一个声音长长叹了口气。
门外的苏满满,瞬间僵直。
父皇退位?他已登基为帝?连母后和安乐也被送走了?而他自己,独自承受压力乃至废寝忘食……
宫女无意间提及的过往,那些她曾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寻常日子,此刻听来竟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酸涩与心疼汹涌而上,瞬间淹没了她的忐忑。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紧锁眉头、面对堆积如山的奏折和争执不休的臣子时,那强撑着的疲惫模样。
战守瑜亦是眸光一凝,迅速消化着这些信息。他侧目看向苏满满,只见她脸色煞白,双唇微微颤抖,那双向来灵动的眼眸此刻浸满了水光。
他正想低声安慰她几句,却见苏满满已深吸一口气,径直伸手推开了偏殿的门。
“吱呀”一声轻响,先前说话的那两个宫女闻声抬头,便见一个唇红齿白、身着太监服饰却难掩清丽姿容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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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时一怔,待看清“他”身后肃然而立的战将军时,反应了片刻,脸色倏地一变,慌忙跪伏下去,声音带着惊惶,“娘、娘娘……?”
苏满满此刻无心他顾,目光快速扫过偏殿,落在桌案上那明显未被动过且早已凉透的四菜一汤上。
她看向那个年长些的宫女,认出她似乎是在东宫伺候过的旧人,名叫青禾。苏满满放缓了声音,“青禾,起身吧,随我去趟御膳房。”
她再次回到御书房门前时,双手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葱油面,几粒葱花点缀其上,简单却香气扑鼻。
殿内,烛火摇曳,将年轻帝王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地板上。萧疏临单手撑在御案边缘,另一手捏着眉心,背影是化不开的疲惫与沉重。
承禄静立一旁,同样眉头紧锁。
“吱呀——”殿门被轻轻推开。
承禄回身望去,见是一个小太监闯入,面色一沉,食指抵住双唇,小碎步快速走到他面前,低声呵斥道,“放肆!不要命了,还不速速退下!”
他顾不上打量面前的人,只当是哪个不懂规矩的新来内侍。
苏满满被拦,脚下一顿。她抬起眼,目光越过承禄的肩头,直直地望向御案前那个疲惫的背影,轻声开口,“……面要趁热吃,凉了……就坨了。”
这声音……
承禄浑身一震,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这张被帽檐阴影遮挡了部分、却依旧能看出清丽轮廓的脸庞。
这声音,这语气……
几乎是同时,萧疏临的背影猛地一僵。
那捏着眉心的手缓缓放下,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害怕惊碎了幻觉的小心,转过身来。
他迫不及待地循着声音来处望去,下颌紧绷如铁,薄唇抿成直线,那双向来深邃难测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门口那个身影上——一身极不合体、灰扑扑的太监服饰,胡乱塞在帽子里的青丝,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还有她手中那碗冒着袅袅热气的葱油面……
所有的震怒、所有的斥责、所有关于“她为何在此”的惊疑,在撞上她那双清澈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的眼睛时,竟如同冰雪遇上骄阳,瞬间土崩瓦解。
他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承禄早已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殿外,并轻轻带上了门。
苏满满清晰地看到,年轻帝王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层水光漫上了他的眼眸。
他动了动薄唇,最终只带着颤音叫了一声:
“……满满?”
这一声,不再是威严的帝王,更像是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会拥着她、在她耳边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