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背负自私的骂名,也不想将自己的终身幸福作为筹码。
生养之恩?难道父母生下她,给予基本的养育,不是为了那份血缘责任,反而成了要求她无限度牺牲的理由?
“我已经尽力挽回了。”
苏窈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一种认命般的无力,“是他不肯再见我。
他亲口说,不想再看到我。
您要我怎么办?跪下来求他吗?他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我。”
“那是你的事!
我不管你怎么做!
什么时候把厉十肆带回来,什么时候你再进这个家门!”
父亲暴怒地挥手,朝候在一旁的管家吼道,“把她给我赶出去!
立刻!”
“你做什么!
孩子刚回来……”
母亲上前想拦,却被父亲一把狠狠推开。
“还有你!
从今天起,不准再给她一分钱!
冻结她所有账户!
我看她离了苏家,还能怎么折腾!”
父亲的话如同最终判决,冰冷无情。
沉重的雕花大门在身后“砰”
地关上,隔绝了屋内温暖的灯光和那个称之为“家”
的地方。
苏窈提着行李箱,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街边,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独。
她看着手机银行里有限的余额,眼神茫然。
其实,她早已不再依赖家族。
从当年毅然跟随沈铎回国,父亲震怒之下酒切断了她一切经济来源起,她是靠着在沈铎公司打工和后来自己的音乐收入生活。
那栋国内的别墅是祖产,她占了便宜,能暂住。
十年来,父亲一直对她不管不问,每当她想家或是家里有人过生日,过节,回家时,父亲都是冷脸。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是因为厉十肆的出现,父亲对她的态度才有所改变,换来了些许短暂的“温情”
。
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糟。
现在,她能去哪?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杨欣的消息。
【窈窈,我和清和的婚礼一切都准备就绪啦!
后天就是正日子,你和厉十肆和好了吗?一定要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呀!
】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文字,苏窈死寂的眼底泛起一丝微澜。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移动:
【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
回复完毕,她收起手机,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至少,要去见证清和哥的幸福。
之后的路……之后再想吧。
杨欣看着苏窈的回复,她拿给詹清和看,“窈窈怎么只回复我,而不是我们呢?她和厉十肆不会还没和好吧?”
“应该不会。
厉十肆不像那么绝情的人。”
詹清和沉吟,回想厉十肆对苏窈那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之前那么大费周章,对窈窈又争又抢,如果他真的不要窈窈了,那他之前对窈窈又争又抢的算什么,白折腾吗?”
他嘴上这么说,可心底那份隐隐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第二天,詹清和终究没忍住,给厉十肆去了消息:
【厉老板,我和杨欣明天婚礼,你和窈窈一起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