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闻到人味了。”阿水突然抓住小林的胳膊，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水系异能者对水纹的敏感，“水在抖，它们在加速。”
小林低头看向船底的洞眼，突然想起刚才阿木裤腿上的泥点——红得像血。
他猛地抬头，看见虎子娘抱着孩子站在水边，婴儿的尿布刚才不小心掉进泥里，她正弯腰去捡，手指离水面只有半尺远。
“别动！”小林吼出声的同时，阿水已经拽住了虎子娘的后领。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水面突然炸开浪花，一条锯牙鱼猛地窜起来，银灰色的身体擦着虎子娘的鞋底掠过，两排细密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闭合时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像有人在暗处磨锯子。
虎子娘吓得瘫坐在泥里，怀里的婴儿“哇”地哭了出来。
哭声像根针，刺破了渡口的寂静。
水面下的黑影涌动得更厉害了，密密麻麻的，从水葫芦丛一直铺到渡口边，把两艘木船围了个严实。
罗炎拔剑出鞘，剑身在红水的映衬下泛着冷光：“退回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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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经晚了。
最前面的几条锯牙鱼已经游到了岸边，尾巴拍打着浅水区的泥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它们的眼睛是浑浊的黄色，死死盯着岸上的人，嘴里的牙齿不断开合，细碎的木屑从牙缝里漏出来——是刚啃过船底的痕迹。
老石突然往地上一趴，双手按在泥里。
土系异能发动时，渡口边缘的泥地突然隆起，形成一道半米高的土墙，把水面和人群隔开。
锯牙鱼撞在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土墙被撞得微微震颤，却没立刻垮掉。
“得想办法过河。”阿水的声音发颤，却依旧紧紧盯着水面，“退进黑松林等于等死，里面的黑狼说不定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小林蹲在土墙后，看着水里不断冲撞的黑影。
他的手摸向种子袋，指尖触到荷叶的种子时，突然停住了。
船底的洞眼、老石说的铁锚、锯牙鱼嘴里的木屑……这些碎片在脑子里拼凑起来，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念头。
“船不能用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但我们可以做新的。”
他看向老石，又看了看阿水，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两艘破船上：“老石能让泥土变硬，阿水能结冰，我们……或许能造一艘不怕啃的船。”
水面下的黑影还在涌动，锯牙鱼撞击土墙的力道越来越大。
老石咬着牙支撑着，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土墙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罗炎的剑刃抵在土墙上，剑身在震动：“怎么做？”
小林的目光越过土墙，落在红水河对岸那片隐约可见的红树林上。
阳光穿过枝叶，在红水里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他深吸一口气，把种子袋攥得更紧了些：“用泥土做船身，阿水在外面覆冰，我用荷叶铺在最外层。”
他顿了顿，看着水里那些不断开合的锯牙：“我就不信，它们的牙能啃动冰、泥土和荷叶混在一起的东西。”
土墙又被撞了一下，裂纹蔓延到了脚边。
老石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了血丝。
水面下的黑影已经开始撞击土墙的底部，泥土被啃噬的声音清晰可闻，咯吱咯吱的，像有人在墙根下锯木头。
“没时间犹豫了。”罗炎的剑猛地插在地上，“就按你说的做。”
阿水的指尖已经开始凝结冰碴，寒气顺着她的指尖往泥地里渗：“我需要足够的水，越多越好。”
老石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泥土……我能引来河底的黏土，比普通泥土硬三倍。”
小林掏出所有的荷叶种子，攥在手心。种子的硬度硌着掌心，却让他莫名地踏实起来。
远处的水面上，又一条锯牙鱼跃了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