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反正也没事。”阿阳笑着,索性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沟里。
雨水冰凉,漫过脚踝的瞬间,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天热的时候,这样踩水最凉快了。
他一边踩着水,一边慢悠悠地插棱镜草,有的插歪了,有的插浅了,还有两株干脆被他随手扔在沟边,忘了插。
张士兵忙着清理淤泥,没顾上看他们。
阿阳更放得开了,和阿树在沟里互相泼水,笑声盖过了雨声。
“你看你,裤腿全湿了!”阿树指着他的裤子笑,自己的裤脚也早就湿透,沾着泥点。
“湿了怕什么,回家换一条就是。”阿阳说着,弯腰捧起一捧水,朝阿树泼过去。
阿树躲闪着,也捧起水回泼过来,两人在沟里追着跑,脚下的淤泥被踩得“咕叽”响,插好的几株棱镜草被撞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飘在水面上,他们也没在意。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按要求该记录棱镜草的亮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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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阳从沟里爬出来,随便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那株,草叶还是淡淡的绿光,和刚才没两样。
“张叔,亮度没变,还是暗的!”他朝着张士兵喊了一声,根本没去看其他几株——反正都一样,没必要挨个看。
张士兵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继续盯着,别松懈。”
阿阳应着,却没再回到沟边,而是找了棵大柳树,躲在树下避雨。
他靠着树干坐下,把湿漉漉的鞋子放在一边,手里把玩着刚才从沟里捡的一块圆石头。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打在树叶上“沙沙”响,远处的向日葵田被雨雾笼罩着,朦朦胧胧的。
他看着这平静的景象,心里更觉得小林和张士兵是小题大做——这么温柔的雨,怎么可能引发山洪?怎么可能冲垮防线?
又过了半个时辰,阿树也跑过来躲雨,手里拿着片大荷叶当伞。
“阿阳,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啊?我脚都冻麻了。”阿树搓着脚踝,脸上满是不耐烦。
“谁知道呢,说不定要下到晚上。”阿阳耸耸肩,“反正咱们也没事,就在这坐着等呗。”
他根本没想起要去看棱镜草的亮度,连张士兵刚才叮嘱的“每隔半个时辰看一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雨渐渐大了起来,从细密的雨丝变成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荷叶上“啪啪”响。
沟里的水流明显变急了,水位也悄悄涨了起来,已经没过了小腿肚。
那些被阿阳浅浅插上的棱镜草,有的被水流冲得彻底倒了下去,草叶浸在水里,发出的绿光比刚才亮了不少,只是没人注意。
张士兵终于清理完了沟里的淤泥,直起身来捶了捶腰,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不好!水位涨了!”他大喊一声,赶紧朝沟边跑,“阿阳!阿树!快过来看看棱镜草!”
阿阳和阿树正聊得兴起,听见喊声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张叔,慌什么,不就是水涨了点吗?”
阿阳漫不经心地走过去,顺着张士兵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沟里的水已经快到膝盖了,而那几株没被冲倒的棱镜草,草叶正发出淡淡的蓝光——他记得小林说过,绿光代表安全,蓝光就说明水位已经超过警戒值了。
“这……这怎么会?”阿阳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慌,但嘴上还是硬撑着,“可能就是雨下大了点,过会儿就好了。”
“过会儿?再等会儿水就溢出来了!”张士兵急得直跺脚,一边脱蓑衣扔进沟里挡水,一边朝远处喊,“快来人!西段排水沟水位涨了!”
他回头瞪了阿阳一眼,“跟你们说了多少遍,要盯紧棱镜草,你们是不是根本没看?”
阿阳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看见自己刚才插的那几株棱镜草,有的飘在水面上,有的歪在泥里,心里忽然有点发沉——难道小林说的是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