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一层浅金色的薄纱,温柔地覆盖在沈家别墅那扇宽大的落地窗上。光线穿过精心打理的花园,在餐厅的实木长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散着烤面包的麦香与煎蛋的油润气息,牛奶的热气在阳光下袅袅升起,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叶栀梦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刚端起温热的牛奶杯,便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头,看见沈砚辞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走了进来。不同于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冷峻,此刻的他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松弛。然而那双眼睛——那双总是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在望向她的时候,依旧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审视,仿佛她是他永远解读不尽的谜题。
“昨晚睡得还好吗?”他在她对面坐下,银质餐叉在他手中显得格外优雅,切开煎蛋的动作流畅而从容。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可叶栀梦却觉得每个字都像落在她心上的石子。
她握紧牛奶杯,指尖微微发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书房里的对话,还有那幅未完成的画——画布上那个属于他的侧影,被她悄悄藏在了最深的角落里。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她低下头,轻声回答:“嗯,睡得挺好的,谢谢小叔。”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餐具轻碰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叶栀梦小口吃着煎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沈砚辞的动作。她注意到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连喝咖啡的频率都比平时慢了几分。
就在这时,管家推门而入,俯身在沈砚辞耳边低语了几句。叶栀梦看见沈砚辞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凝重。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也没有解释。
叶栀梦心里泛起一丝疑虑,像水面上荡开的涟漪,一圈圈扩大。她知道沈砚辞的世界复杂而庞大,沈氏集团的每一个决策都可能牵动无数人的命运。而她,不过是寄居在这个华丽牢笼里的“侄女”,一个不该过多涉足他世界的局外人。
她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切着盘中的煎蛋,试图将那份好奇与不安一并咽下。
然而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沈砚辞放下咖啡杯,声音打破了沉默:“今天去学校处理毕业事宜,有什么不懂的,直接给我打电话。”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地转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别和不相关的人走太近,尤其是……上次画展上那种人。”
叶栀梦手中的餐叉一顿,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小叔,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昨晚沈砚辞离开书房时,她就隐约感觉到不安。现在,这种预感得到了证实。
沈砚辞抬眸,目光坦然而直接,仿佛他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他对你心怀不轨,就该付出代价。”他没有细说具体做了什么,却也没有否认,“我只是让他明白,什么人是他碰不得的。”
叶栀梦的心猛地一紧。一方面,她为沈砚辞的霸道感到窒息;另一方面,心底某个角落却又因为他毫不掩饰的保护欲而微微发烫。这种矛盾的情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既想挣脱,又贪恋那份安全感。
“小叔,其实不用这样的,”她鼓起勇气,声音虽轻却坚定,“我自己也能处理。我已经长大了,也能保护好自己。”
沈砚辞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他放下餐叉,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她,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冷了几分:“你能怎么处理?像上次一样,被人堵在画展角落无法脱身,等着别人来救你?”
他的话像一把精准的匕首,直刺她最脆弱的地方。叶栀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是的,在那些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面前,她的反抗苍白无力。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永远活在他的羽翼下,成为一个只能被动接受的瓷娃娃。
“在你能真正保护好自己之前,听我的安排。”沈砚辞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但其中的坚定丝毫未减,“我不会害你。”
叶栀梦看着他眼底不容错辨的认真,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