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不会影响整体效果。”
他的指尖隔着柔软的布料,极其轻柔地在那道意外的墨痕上擦拭。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幅普通的学生习作,而是博物馆里价值连城的古画。画布微微颤动,如同叶栀梦此刻的心跳。她慌忙移开视线,端起那杯牛奶,凑到唇边抿了一口。温热的、带着淡淡甜香的液体滑入喉咙,却丝毫未能平息心底那股莫名涌动的、带着微痒的悸动。
“谢谢小叔。”她小声道谢,声音被牛奶杯挡住,有些含糊。
沈砚辞没有抬头,只是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嗯”,算是回应。他擦拭的动作依旧耐心而轻柔。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持续的雨声,画笔偶尔放入水桶的轻响,以及布料摩擦画布的细微沙沙声。
“明天画展,我会过去。”他忽然直起身,语气平淡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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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栀梦愣住了,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昏暗的灯光在他眼中投下细碎的光影,让人看不清其中真实的情绪。“您不是说明天有重要的会议吗?和海外集团的视频会议……”
“推了。”他打断她,言简意赅。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梭,掠过她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和她因为长时间作画略显疲惫、却依旧清澈的眼眸。他的视线似乎带有温度,让她觉得被他目光触及的皮肤,隐隐有些发烫。
“你的第一次画展,我得去看看。”他补充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那眼神太过专注,几乎带着某种审视和……灼热?叶栀梦心慌意乱地低下头,假装整理手边几支型号不同的画笔,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笔毛,声音细弱:“其实不用特意……”
“必须去。”沈砚辞再次打断她,语气里是他一贯的、不容反驳的强势,这种强势在他身上仿佛与生俱来,无需提高声调,便能让人感受到压力。“还有,明天穿我让张妈准备的那条白色连衣裙,配珍珠项链。”
又是这样。叶栀梦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总是为她决定好一切,从日常起居到社交着装,细致到令人发指。她有时会感到些许无奈,一种被完全掌控的无力感,但内心深处,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被妥善安排、被严密保护的感觉,在她失去父母后,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漂泊无依的小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坚固的港湾,即使这个港湾的主人,有时显得过于专制。
“知道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轻轻点头。反抗是无效的,她早已清楚这一点。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她也依赖着这种被他安排好的秩序。
沈砚辞看着她乖巧点头的模样,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但转瞬即逝,重新被惯常的冷淡覆盖。“早点休息,”他命令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疏离,“别超过两点。”
他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孤直,步伐沉稳,黑色的身影仿佛要融入画室门外的黑暗走廊。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脚步却蓦地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着脸,轮廓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冷硬。
“如果明天有人对你不礼貌,”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比窗外的夜雨更携着一丝寒意,“不用忍着,告诉我。”
这句看似平淡的叮嘱,却让叶栀梦的心猛地一跳。她瞬间想起了上周那个在专业课上一再对她出言挑衅、试图贬低她作品的同系男生林浩宇。那人家里有些背景,行事一向张扬。当时她只是觉得烦闷,回家后吃饭时无意中对沈砚辞提了一句。结果第二天,那个林浩宇竟然主动找到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仅道了歉,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惧。
她一直有所猜测,却从未证实。此刻,沈砚辞这句话,几乎等同于默认。
她倏然抬头,想要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他已经迈步离开了画室,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决绝的背影。
画室里重新只剩下她一个人,雨声似乎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