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气口,往外冒着凉气,带着噬地木的腥气。萧既明用炸药炸开雪堆,冰窖的门赫然出现,门上的蛇形纹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冷光,与铜镜里的蛇母像如出一辙。
冰窖里的雪雕果然狰狞,蛇母的眼睛嵌着黑色的种子,在火把下泛着油光。地脉镜被江叙白挂在冰窖中央,镜面映出雪雕下的地脉纹,发黑的部分像蛛网般蔓延,眼看就要连成一片。
“快画符!”云织雾铺开符纸,阿芷赶紧递过毛笔。她蘸着混了冰莲籽粉末的墨,按照祖父手札里的样式画破邪符,玄鸟印按在符中央时,符纸突然发出金光,顺着地脉纹流淌,所过之处,发黑的部分渐渐变红,雪雕眼睛里的种子失去了光泽,变成了灰黑色。
沈清和用冰莲蕊的粉末撒向雪雕,粉末遇寒气化成白雾,将雪雕笼罩其中,蛇形的纹路在雾中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冰窖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通气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个小小的光斑,像地脉的眼睛。
回程时,阿芷趴在雪橇上,手里还攥着那张带手印的玄鸟符,符纸已经被冻硬,却依旧带着墨香。云织雾看着雪地里被雪橇划出的痕迹,像地脉在雪下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所谓守护,就是把每个微小的力量都用上——哪怕是个歪歪扭扭的符,哪怕是个带着手印的印记,只要心是热的,就能融化最冷的冰。
竹棚里的炭炉还在燃烧,地脉镜被江叙白挂在龙血树旁,镜面映出新苗的影子,影子里,隐约能看到未来的春天,新苗长得比人高,枝桠上挂着孩子们做的小灯笼,像串点亮地脉的星。
小寒的夜依旧冷,但炭炉的暖,足够焐热每个等待春天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