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与他隔了不到半寸的距离。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清淡淡的薄荷香,姜忆安下意识凑近他的脖颈嗅了嗅。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贺晋远身子一僵,长指悄然紧握。
“姜姑娘,请你慎重。”他再次沉声提醒。
姜忆安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嘀咕着道:“我很慎重了。”
画册上是有几行字的,但她看不懂,也不知道这样的圆房需要多久,只不过这样撑了会儿,她觉得有些累,头脑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再说话了,便整个人往他胸前一趴,道:“嘘,安静点儿,别再说话了,圆房吧。”
女子柔韧的纤腰握在掌中,呼吸轻轻浅浅地擦过耳边,贺晋远的身体几乎紧绷成了一块铁板。
他没有作声,也没有再动一下,黑色缎带下覆着的双眸,眼皮莫名颤动了几下。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人呼吸均匀绵长,竟然趴在他胸口睡着了。
喜烛偶尔跳动几下,烛花绽出噼啪的响声。
在安静而晦暗的喜帐中,贺晋远默然许久。
是那碗烈酒。
她不胜酒力,一碗酒便醉了,所以才会冲动之下,与他“圆房”。
他动作极轻得将身上的人挪到一旁,摸索着拉过来喜被盖在她身上。
而后他犹豫良久。
本想下榻去外间书房凑合一晚,奈何一天的疲惫困意逐渐上涌,眼皮愈发沉重。
他便合衣躺在她的身旁,沉沉睡了过去。
~~~
夜色已深,月华院中还亮着灯,江夫人不安地坐在外间的圈椅上,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频频向外看去。
总算熬到了儿子顺利娶妻,原是一件喜事的,可一想到那獒犬发狂冲撞进了车队,儿子儿媳险些遇险,她依然心有余悸。
没多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春兰秋菊急忙打起帘子,贺晋睿大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伯母,今日的事侄儿已查清了,那豢养獒犬的主家也找到了,现下已将人揪送到了顺天府,廖知府说了定会严惩,等明日一早侄儿再去一趟,务必让他赔礼道歉,再重罚上几年牢狱!“
江夫人暗松了口气,忙让他坐下喝口茶歇歇,道:“怎么这么巧合,那獒犬偏生闯进车队里了?”
贺晋睿一口气喝了半盏茶,因为迎亲时发生了意外,他一直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天查清此事。
所幸虽有意外发生,堂哥堂嫂的婚事没有耽误,那獒犬的主人也已认了罪。
“伯母,这事实在巧合,原是那养獒犬的人家没有关紧院门,车队的锣鼓声响亮,獒犬受到惊吓便都跑了出来。主家说那獒犬本在驯养还没喂水喂食,见到活马便当做了猎物撕咬。”贺晋睿道。
江夫人心中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