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责任感已经在他心中生根。不是对系统，而是对那些被困在这条冥途上的存在，对那个可能被“异常”波及的现实世界。
他抬起头，望向那片庞大的、非人的集合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意志传递过去：
“我选择……选项三。”
没有惊天动地的变化，没有力量的狂涌。
他只是感觉到，手中那张即将暗淡的黑色车票，重新变得清晰、冰冷。上面的符号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代表“许可”的标记。
一段更详细的操作权限和知识，流入他的脑海。他正式成为了系统认可的“规则维护者”，或者说……守夜人。
周围的迷雾再次合拢。
下一秒，他已然端坐在了814路的驾驶座上。窗外，是永恒的城市夜色。
一切都似乎没有改变。
但一切又都不同了。
他熟悉地启动车辆，驶入夜幕。他依旧会在“八宝山”站接送那些沉默的乘客，依旧会感受到车厢内外的异常。
但在某个循环，当电台杂音再次响起，传来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时，他不再只是被动聆听。
他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镜中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脸和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用刚获得的权限，向杂音的来源发送了一段简短的、经过编码的回应：
“收到。位置？”
他知道，下一个“任务”，或许也是他作为“守夜人”无尽职责的一部分，即将到来。
公交车晃晃悠悠，载着它的司机，驶向道路尽头那片更深、更沉的黑暗。
前方，到站，八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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