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强烈的寒意掠过他的脊髓。求生本能终于冲破了部分禁锢,他猛地挣扎起来——
他睁开了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微弱的光。
他急促地呼吸着,胸口起伏。额头上是冷的,没有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一下,又一下。
他立刻看向床前。
空无一人。
书桌、衣柜的轮廓在黑暗中静静矗立。椅子上的外套堆成一团模糊的影子。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那恶毒的视线也消失了。
一切寂静得可怕。
他躺了很久,直到呼吸和心跳都平复下来。身体依旧疲惫,但大脑异常清醒。
是梦。一个极度真实、令人不快的梦。
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闭上眼睛,试图再次入睡。
但那双“眼睛”的感觉,挥之不去。那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注视,仿佛还烙印在空气里,残留在他皮肤上。
第二天早晨,他被闹钟吵醒。
头痛欲裂,像有根钢丝在太阳穴里来回拉扯。比睡之前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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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揉了揉额角。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床前的位置。地板干净,空荡。
走出房间,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煎蛋的滋滋声传来。
“睡得好吗?”母亲端着盘子出来,随口问道。
陈见深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还行。”
他不想说那个梦。听起来太荒谬,而且毫无意义。徒增烦恼。
父亲已经坐在餐桌旁,看着晨间新闻。
一切如常。和过去无数个早晨一样。
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种细微的、难以言喻的隔膜感,横亘在他和这个熟悉的早晨之间。
他坐下,拿起筷子。煎蛋有些焦边,是他熟悉的味道。
但他咀嚼的动作有些缓慢。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扫过父母的侧脸。
母亲在絮叨菜市场的菜价又涨了。父亲专注地看着新闻,偶尔评论一句时事。
他们的表情,动作,语气,都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陈见深低下头,喝了一口粥。
是错觉吧。只是因为太累了,做了一个糟糕的梦。他告诉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他刻意减少了加班,尽量保证睡眠。那个梦没有再次完整地出现。
但残留的感觉还在。
有时,在深夜,他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边缘,会突然听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指甲刮擦的声响。很短促,消失得很快,让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有时,在白天,他坐在公司工位上,或者走在路上,会毫无征兆地感到后背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注视着。他猛地回头,身后只有忙碌的同事或陌生的行人。
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他的父母。
母亲依旧每天准备三餐,打扫卫生,看她的电视剧。父亲依旧按时上下班,看报纸,看新闻。
但他们之间似乎……更安静了。
以前吃饭时,母亲总会说很多话,家长里短。父亲虽然话少,也会附和几句。但现在,餐桌上常常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和电视里的声音。
有一次,他晚上起来去洗手间,经过父母紧闭的房门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压得很低的说话声。不是交谈,更像是一种快速的、急促的低语。听不清内容。
他停在门口,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里面的低语声戛然而止。
一片寂静。
他站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敲下去,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他打开水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