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水声,范晓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她快步走到房间的小吧台边,动作迅速地打开一瓶红酒,倒入两个高脚杯。
然后,她从手提包的内袋里取出那个用白纸小心翼翼包裹好的小药包,将里面无色无味的白色粉末,尽数倒入了其中一个酒杯。
她端起酒杯,手腕轻轻转动,让药粉彻底溶解在殷红的酒液中,不留一丝痕迹。
“高翔”很快便披着浴巾,带着一身水汽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看到范晓莉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双腿慵懒地搭在茶几边缘,姿态撩人,顿时血脉偾张,浴巾瞬间从身上滑落,赤身裸体地就像一头看到猎物的恶狼,低吼着扑了过去,粗鲁地搂抱住她,满是欲望的嘴巴在她脖颈和脸颊上胡乱地啃咬。
范晓莉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和恐惧,一边躲闪着他令人作呕的亲吻,一边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用娇嗔掩饰着颤抖,着急地说:
“别急嘛……我们先喝一杯,助助兴……”
她说着,伸手端起那杯早已准备好的、加了“料”的红酒,递到“高翔”的嘴边。
“来,我们先喝个交杯酒,庆祝……重逢。”
被欲火冲昏了头脑的“高翔”,根本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他甚至觉得这样更刺激,就着范晓莉的手,咕咚咕咚将大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宝贝……想死我了……今晚一定好好疼你……”
他一把将范晓莉拦腰抱起,迫不及待地走向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
然而,刚走到床边,他就感觉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袭来,脚步猛地踉跄了一下,手臂一松,将范晓莉重重地摔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紧接着,他双腿一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噗通”一声,直接瘫倒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失去了知觉。
……
当“高翔”——或者说徐文隆——从强烈的药物导致的昏迷中逐渐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脚被紧紧束缚的勒痛感。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依然赤身裸体,但手腕和脚踝都被几根结实的尼龙束缚带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而范晓莉,此刻正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俏脸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那双原本妩媚动人的美眸,此刻正喷射着足以将他焚毁的怒火,死死地盯视着他。
徐文隆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涌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但他长期混迹风月场所养成的虚张声势的习惯,让他还是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调侃的语气试图缓解这诡异的气氛:
“莉……莉莉,没看出来啊……你还喜欢玩这么刺激的?你早说嘛,我多带点‘玩具’来啊,保证让你……”
“闭嘴!”
范晓莉猛地冷喝一声,声音如同冰棱相互撞击,打断了他所有轻浮的话语。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垃圾。
“徐、文、隆!”
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叫出了他的本名。
听到这个几乎被他自己遗忘的真名,徐文隆脸上的表情瞬间彻底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范晓莉根本无视他的问题,声音冷得像是能冻结空气:
“告诉我,是什么人指使你,设计这场骗局来欺骗我的?”
“没……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
徐文隆还想狡辩,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和侥幸。
范晓莉不再跟他废话,她猛地弯腰,一把抓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那把闪着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