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城,仁爱私立医院。
VIP病区也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静谧,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所有杂音,只有消毒水混合着某种昂贵香薰的淡雅气息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
其中一间最为宽敞的套房式病房内,灯光被刻意调成了暖昧的昏黄。
庞瑞霖半躺在摇起的高档病床上,他穿着丝质病号服,胸口敞开着,露出部分结实的胸膛和缠绕的绷带。
一个年轻靓丽、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孩正跪坐在床边,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小腿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庞瑞霖闭着眼,鼻腔里发出似有似无的享受轻哼。
他的一只大手并未闲着,正肆无忌惮地在女护士那被制服包裹的、凹凸有致的腰臀曲线间游走揉捏。
女孩的脸颊绯红,呼吸微微急促,却不敢有丝毫反抗或躲避,只能顺从地承受着,偶尔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压抑的、带着颤音的嘤咛。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不是护士查房那种轻柔的叩击,而是两重一轻,带着特定节奏。
庞瑞霖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女护士如蒙大赦,慌忙从床上溜下来,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自己有些凌乱的护士服下摆,低着头,不敢看门口。
“进来。”
庞瑞霖的声音带着事毕后的慵懒和一丝沙哑。
门被推开,范晓莉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职业套装,与这病房的暖昧氛围格格不入。
她与正低头匆忙向外走的小护士擦肩而过,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对方通红的脸颊、微肿的嘴唇以及胸前纽扣扣错位的细节。
范晓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结了一层薄冰,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指甲无声地掐入了掌心,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自从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摆在庞瑞霖面前后,她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从前偶尔还能凭借身体和手段获得一丝温情和信任,如今,她更像是一件用旧了、并且沾染了污渍的工具。
“什么事?”
庞瑞霖靠在枕头上,语气淡漠,甚至懒得看她一眼。被打断好事的火气,隐隐指向了她。
范晓莉垂下眼帘,将所有情绪死死压住,用毫无波澜的、近乎机械的声音汇报:
“报告馆长,接到‘黑拳’那边的确认消息,他们安排的人已经启程,预计明天傍晚之前,能分批潜入岛城。”
听到“黑拳”二字,庞瑞霖脸上的不悦瞬间被一丝嗜血的兴奋所取代。
他浑浊的眼睛里放出光来,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好!陈万彪和张狂那两个狗东西,行踪都摸清楚了吗?”
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迫不及待的狠厉。
“已经安排了三组人,二十四小时轮换盯梢,他们常去的几个据点、情妇的家,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范晓莉回答得清晰准确,“只等‘黑拳’的人就位,随时可以……清理。”
她吐出“清理”两个字时,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扔掉一袋垃圾。
庞瑞霖满意地嗯了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寒光一闪,补充道:
“还有沈令仪那个臭婊子!别让她溜了,也给我盯紧点!等解决了陈万彪和张狂,下一个就是她!妈的,敢背着老子玩花样,真当我是泥捏的?”
“是。”
范晓莉应下,心中却泛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男人,无论是庞瑞霖还是照片里那些,都一个德行。
她转身欲走,忽然又停住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谨慎地问道:
“馆长,那……陆秉坤呢?要不要也一并……”
她做了一个轻微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