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桂华宫,楚云扬一路都在想檀嬷嬷与德妃的一番表演,很显然,她们是故意在她面前露出这么个破绽。
那么,他们是想让她把这些话传递给谁呢?
分明是在揭露长春宫对凝香苑的小动作,却又提到萃华宫,她这是,意欲何为?
如果说想帮凝香苑,随意派个人过去提点一下即可,又何须费心筹谋,让自己去做这个传声筒?她们主仆俩闲闲的几句话,却一下子就牵扯三家,真看不出,她到底想帮谁?
又或者说,她压根儿谁也不想帮,只不过是想把水搅浑?!是了,一定是这样!水搅得越浑,才越能够混水摸鱼!别人打架,桂华宫看戏才是真相!
可是,这对她们桂华宫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人的各种行为后面都有一定的动机,这桂华宫,图什么?
这位以贤德着称的德妃娘娘,心思可真是难猜呀!
还有那位七公主,整个人木讷呆憨,完全不具备皇家公主的威仪。一直都听说她素有才名,在各位公主中算得上是翘楚,听说即便是算上皇子,也无人能及得上她的才思敏捷!
可是见她这两次,都是如此呆呆笨笨的模样,可见传言信不得,多半都是以讹传讹,言过其实罢了。
“楚御医,如今您可真是大忙人,叫咱家好找!”
楚云扬一路想的入神,冷不丁有人站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三狸公公,可是六皇子殿下哪里不舒服吗?”
三狸公公笑了一笑,冲着楚云扬行礼道:“楚御医不必多问,只管跟着咱家走即可。”
看他如此神情,倒不像是六皇子有什么不妥,云扬遂觉心下稍安。
二人进得重华宫偏殿,见六皇子正斜靠在罗汉床上看书,殿内不见一个侍候的人。抬眸看到楚云扬,闻宏瑄丢下书,快速起身迎上来。
楚云扬赶紧施礼,闻宏瑄一怔,脚步瞬间停滞。
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轻声说:“前儿听闻楚御医路上马车遇险,这额头上的伤,想必就是那日所致了,伤的重不重,现在可好些了?”
“劳殿下挂心,微臣只是在马车上被磕了一下,伤的不重。”
闻宏瑄眼睛望着她额头上包着的棉纱,只恨不得上前揭开看一看伤情,见楚云扬刻意躲着自己,心里又觉得难过。想起他们一起流浪的日子,自觉心头又酸又胀,那些勉强温饱,却相濡以沫的温馨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而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宏瑄指向罗汉床。楚云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罗汉床上的茶几上摆着一副棋盘。
闻宏瑄笑道:“前些时有幸与楚御医对弈,再料不到,楚御医不仅医术高超,棋艺也甚是精妙!虽相去数日,仍然令人念念难忘,奈何楚御医太忙,总也见不到人。还好今儿总算遇着了,可要跟楚御医手谈一局,好好请教才是。”
云扬微怔,还是道:“六殿下客气了,既来了,微臣还是先为殿下把把脉。”
闻宏瑄想了想,含笑点头,顺从的伸出手,“就依楚御医。”
楚云扬莫名脸上一热,垂眸诊脉。须臾,轻呼一口气,展颜道:“六殿下余毒已清,断无残留了,殿下可在饮食上适当进补。”
闻宏瑄颔首,看了看三狸,三狸立即上前道:“奴才记下了,楚御医放心。”
云扬点点头,“六殿下若还有棋兴,微臣不才,愿意陪着六殿下解解闷儿,一会儿还请六殿下手下留情。”
“好说,楚御医请。”
“六殿下请。”
二人先后上了罗汉床,左右两边坐好,六皇子依然执黑,二人很快就杀作一团。
三狸公公自去泡了一壶好茶,轻手轻脚的给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静静的立于旁边观战。
没过一会儿,楚云扬就开始犯嘀咕,这位六皇子殿下,这是改变了策略了吗?记得上次他一直都是以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