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离氢区,恒星的摇篮。”我放大观测图像,语气中带着惊叹,“看,那些年轻的O型、B型恒星,它们强烈的紫外辐射正在电离周围的气体,激发它们发光。同时,引力也在促使云团中形成新的恒星……生命与毁灭,创造与消亡,在这里同步上演。”
傅老教授凝视着这片宇宙级的造星工坊,喃喃道:“《华严经》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在这片星云之中,每一处凝聚,都可能是一个新世界的开端。宇宙的伟大,不在于其庞大,而在于其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生生不息的演化。”
正当我们沉浸在这壮观的景象中时,飞船的远程传感器突然捕捉到一阵极其规律、且能量级数高得反常的引力波扰动。这扰动并非来自某个单一的大质量天体,而是像一道无形的栅栏,横亘在我们前往银心的必经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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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检测到异常引力波信号源,多重,呈阵列分布。模式……不像是自然现象。”我迅速分析着数据流,眉头紧锁。
傅博文也感应到了,他闭着眼睛,努力描述着那种模糊的意念感知:“它们……好像在动?像……像巡逻的士兵?”
这个比喻让我心中一凛。难道,我们已经接近了银心之门,并且触碰到了一些……守护者?那些高能粒子流,如同有意识的巡弋者,难道就是银心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的第一道防线?
我们降低了航速,小心翼翼地靠近。在增强的传感器视野中,前方的时空结构呈现出细微的、不自然的涟漪。一些难以直接观测的高能粒子流,以其对背景辐射造成的扰动,勾勒出了它们的存在轨迹。它们的确在移动,沿着某种复杂的、看似有规律的路径,交织成一张覆盖广阔空间的大网。
“尝试用最低功率的电磁波,发送一段简单的数学序列,比如质数。”傅老教授指示道,他的眼神锐利起来,“看看这些‘巡逻者’,是否会有所反应。”
我照做了。一段代表前十个质数的电磁波信号,以最基础的编码形式,向着那片区域发射出去。
信号如同石沉大海。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应。那些高能粒子流依旧按照既定的轨迹巡弋,仿佛对我们的存在毫无察觉,或者说,不屑一顾。
“它们可能‘听’不见,或者‘看’不见电磁波。”博文猜测道,“刚才陈叔叔说它们是引力波源,也许……它们用引力波交流?”
“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准备发射一段简单的引力波信号。用两个质量点的圆周运动模拟,频率就选……等等!”
就在这时,那股规律的引力波扰动突然增强了。并非针对我们的信号做出回应,而是像完成了某种交接班,或者进入了新的巡逻模式。其复杂程度远超我的想象,各种频率的引力波叠加、干涉,形成了一幅动态的、蕴含着极高信息量的时空织锦。
“它们在‘说话’,”傅老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用我们尚未理解的语言,在以时空本身为媒介进行交流。这或许不是敌意,而是一种……常态化的存在状态。我们刚刚,只是听到了它们‘日常对话’的回声。”
我们静静地“悬浮”在这张无形之网的边缘,不敢贸然穿越。银心巨大的引力源在前方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召唤,而这些沉默的、高效的“巡逻者”,则无声地宣示着这片区域的主权与规则。
“记录下所有数据,”傅教授命令道,他的脸上露出了我们熟悉的、那种面对终极谜题时的专注与虔诚,“尤其是引力波的完整波形和频谱特征。这可能是我们理解银心文明,或者说,理解银河系最终秩序的第一把钥匙。”
博文乖巧地点点头,帮忙标记着关键的时间节点和数据峰值。我则全力开动所有传感器,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每一份信息。虽然未能直接沟通,但这一次的近距离观察,已经让我们对目标的认知,从模糊的“银心”,具体到了“存在高度有序结构乃至可能意识的银心门户”。
重整旗鼓后的旅程,并未立刻迎来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