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感知的、充满画面感的意象。
傅水恒也露出了释然和赞赏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孙子的头:“愽文是个小天才。没错,就是那种感觉。看来,这些知识并非完全抽象,它们似乎……更倾向于用这种‘体验式’、‘意象式’的方式来传递。”
这个发现极大地鼓舞了他们。知识的潮汐,似乎并非冰冷的数据库传输,它更像是一种传承,一种需要被“理解”而不仅仅是“记忆”的智慧。它适应着接收者的认知模式,甚至……会与接收者已有的知识体系和想象力产生互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潮汐的力度似乎在逐渐增强。信息流变得更加磅礴,涉及的领域也光怪陆离,远超人类科学的范畴。
有时是关于某种“情感共鸣网络”的描述,一个星球上的智慧生命,他们的情绪可以通过一种复杂的生物场域相互感染、共享,个体的喜悦能成为整个族群的庆典,个体的悲伤也能引发集体的哀悼。
有时则是关于一种利用恒星引力透镜效应进行超距通讯的原理图,其数学模型的优美与简洁,让傅水恒这位理论物理学家都为之震撼失语,喃喃着“这……这简直是对现有物理学的颠覆……”
还有关于某种极端环境下(比如中子星表面)可能存在的“简并态生命”的猜想,它们的思维速度极快,生命周期可能只有地球人的一瞬,却能在这一瞬中经历堪比人类文明的兴衰起伏。
小愽文接收到的信息则更加具体而奇特。他会突然指着空无一物的墙角说:“那里有‘光之蔓’在爬!它们是从一个很亮很亮的‘种子’里长出来的,喜欢喝……喝‘时间’!”或者,他会皱着鼻子闻了闻,说:“空气里有‘悲伤’的味道,是紫色的,带一点点苦味,像……像坏掉的葡萄。”他甚至会哼起一段旋律古怪却异常悦耳的歌谣,说是“星星摇篮曲”,是“一个很大的、会发光的‘水母妈妈’唱给小星星们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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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智林和傅水恒不再试图去立刻理解、分类这一切。他们只是尽可能地记录,用口述的方式,由傅水恒飞快地在电子记事本上留下关键词和草图,或者直接用录音设备保存下他们断断续续的描述和小愽文那些充满想象力的“翻译”。他们知道,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三个刚刚被抛上海滩的落难者,面对着眼前不断涌来的、来自深海的奇珍异宝,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首要任务不是去鉴定每一件宝贝的价值,而是尽可能多地、快地将它们收集起来,以免被下一次潮汐带回深海,永沉遗忘之渊。
这个过程并非总是轻松愉悦。知识的潮汐也带来了认知的剧烈冲击。一些过于颠覆性的概念,会让他们的大脑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如同计算机处理不了过于复杂的指令而濒临死机。陈智林有一次在试图理解一种“多维空间折叠旅行”的可行性时,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恶心欲呕,不得不冲到洗手间用冷水泼脸,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撕裂意识的不适感。
傅水恒也时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他面对的可能是某些宇宙基本常数的区域性变异现象,或者是对时间本质的、与人类直觉完全相悖的阐释,这些都在动摇他毕生所学构建起来的知识大厦的根基。
就连小愽文,也有过瞬间的呆滞和困惑。有一次,他接收到了关于“生命形态无限可能性”的信息流,其中包含了诸如“能量生命”、“信息聚合体”、“维度寄生体”等概念,小家伙愣了半天,突然带着哭腔问:“爷爷,如果……如果我不是‘人’,是一团会想事情的‘云’,或者……或者是一块会做梦的‘石头’,你还会爱我吗?”
傅水恒心中一酸,连忙将孙子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傻孩子,无论你是什么形态,你是傅愽文,是爷爷的宝贝孙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爱,超越形态,只关乎灵魂。”小愽文这才似懂非懂地安心下来,将小脸埋在爷爷怀里,小声说:“嗯,愽文永远是爷爷的愽文。”
这个插曲让他们意识到,这知识的潮汐,不仅是信息的灌注,更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