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韧性。就像一块极度强韧的帆布,在被拉伸到极限时,展现出的不是撕裂,而是复杂的经纬重组。”
苏茜抱着手臂,眉头微蹙。她更关心如何将这种玄妙的“感觉”和数学构想,落地为可操作的实验。“‘织构化’?很形象的比喻,智林。但我们需要把它翻译成仪器能听懂的语言。李工,”她转向一直沉默地盯着自己终端屏幕的李慕兰,“你那边对傅博文小朋友画作的数据化分析,有新的进展吗?那种色彩和线条的‘非理性’分布模式,是否能找到与我们当前数学模型的内在关联?”
傅博文的画,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灵感来源,甚至可以说是这个实验室的“秘密武器”。那些在常人看来只是绚丽、混乱、充满想象力的涂鸦,在这些顶尖的科学家眼中,却隐藏着某种直指宇宙本源的、超越逻辑的语言。李慕兰的工作,就是尝试用算法解析这些画作中色彩频率、线条曲率、空间分布的深层次模式,寻找其与已知物理现象(如湍流、量子纠缠、混沌系统)或他们正在探索的未知理论的潜在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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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兰抬起头,她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穿透了表象,直接凝视着数据洪流底层代码的感觉。“关联性……有,但非因果,也非逻辑。”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将小博文那幅《旋涡之梦》的色彩明度变化序列,转化为了一组时间序列信号,进行傅里叶分析和非线性动力学分析。发现其功率谱在某个特定频段,与赵工之前模拟的‘时空泡沫’能谱的某个疑似共振峰,存在高度相似的统计特征……但这可能只是巧合。”她顿了顿,补充道,“或者说,是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更深层次对称性的两种不同表达。”
“巧合是上帝保持匿名的方式。”陈智林低声引用了一句爱因斯坦的名言,眼神闪亮,“我们不能忽略这种‘巧合’。苏茜,我们的‘织构化时空探测仪’原型机,什么时候可以进行第一次低能量级测试?”
“下周。”苏茜言简意赅,“核心部件是基于带回的那点……嗯,‘样本’材料逆向工程制造的超导量子干涉阵列。它能探测到理论上最微弱的磁通变化,希望能间接捕捉到你们数学上预言的那种‘时空织构’引发的局部电磁异常。但我必须提醒,环境噪声是巨大的挑战,我们可能需要成千上万次重复实验,才能从背景噪音中提取出有效的信号。”
“成千上万次也要做。”陈智林语气坚定,“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在地球实验室环境下,触碰到那个领域的途径。”
讨论从“沉思区”蔓延到了实验区。这里更像是传统意义上的高端实验室,布满着各种闪烁着指示灯的机柜、缠绕着不同颜色线缆的真空管道、以及被层层电磁屏蔽包裹着的核心探测单元。苏茜和她的助手们穿着防静电服,像进行外科手术一样,小心翼翼地调试着那台造型奇特、由无数精密线圈和低温装置构成的“织构化时空探测仪”原型机。
空气中弥漫着液氦挥发带来的淡淡白雾和低温特有的“冷香”。低声的指令、仪器自检的蜂鸣、以及电流通过的微弱嗡鸣,交织成一曲科技前沿的交响乐。
“第三号SQUID阵列基线校准完成。”
“低温系统维持稳态,温度波动小于0.1毫开。”
“数据采集系统准备就绪,采样率设定为最高档。”
陈智林和赵天瑜站在稍远一些的控制台前,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各项参数,心情都有些紧张。这不仅仅是一次实验,这是人类第一次尝试用自己制造的仪器,去主动“倾听”一个可能完全陌生的宇宙结构层面。傅老的讲述是“听来的故事”,而他们,正要尝试亲手去“触摸”。
“开始注入测试信号,能量级设定为10的负15次方焦耳。”苏茜下达指令。
实验启动了。控制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盯着屏幕上那代表着探测器输出的、本该是平稳基线的曲线。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基线除了微小的、符合预期的噪声起伏外,没有任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