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骨笛的光晕在玉笋腕间血纹上勒出冰痕。
黑雾中踏出的赤足,每一步都踩碎井底暗流,悬壶秘图在血布上剧烈扭曲。
“青囊血脉?”沙哑低笑震得石壁簌簌落尘,“正好…炼了这炉鼎。”
玄真子业火被笛音牵引,化作锁链缠向玉笋咽喉!
千钧一发,井口传来比丘尼诵经声——
“观自在菩萨……”
梵音撞上骨笛幽光,玉笋怀中污损《金刚经》骤然烫如烙铁!
冰冷。刺骨的冰冷。
那幽蓝骨笛散发的微光,如同拥有实质的寒冰锁链,无声无息地缠绕在玉笋的手腕上。刚刚因吞噬悬壶令碎片而灼热搏动的血纹,瞬间被这死寂的幽蓝光晕覆盖、冻结!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冰霜顺着血纹蔓延开来,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她整条左臂瞬间麻痹,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半分。悬壶秘图的光影在她眼前剧烈地扭曲、波动,仿佛随时都会崩散。
粘稠的黑暗如同拥有生命的沼泽,在骨笛幽光的映照下翻滚、涌动。一只脚,毫无预兆地从那片绝对的黑暗中踏了出来。
赤足。苍白得近乎透明,脚踝纤细,足弓线条优美得不似凡物,但脚底却沾染着粘稠如墨、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污秽淤泥。它无声地踩在冰冷的井底碎石上,每一步落下,都让周围浑浊的暗流如同畏惧般向四周退散、碎裂,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咔嚓”声。
一个身影,裹挟着比井底更纯粹的黑暗,缓缓显形。
宽大的、仿佛由夜色本身编织的兜帽长袍,将他(她?)的身形完全笼罩,只露出那只托着幽蓝骨笛的、同样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兜帽的阴影下,看不清面容,只有两点深邃得如同能吞噬灵魂的幽光,落在玉笋被冰霜覆盖的手腕血纹上。
沙哑的、仿佛砂砾摩擦朽木的低笑声,在狭窄的井底空间里弥漫开来,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诡异力量,震得四周湿滑的井壁簌簌落尘:
“青囊血脉……?”笑声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柳青源那老东西,竟真留了种……正好……”
托着骨笛的苍白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炼了这炉鼎。”
“炉鼎”二字落下的瞬间,幽蓝骨笛那无声流淌的微光猛地一凝!
“嗡——!”
一股无形却极其尖锐的音波,如同淬毒的冰针,骤然穿透浑浊的井水,精准无比地刺向玉笋身后——那片玄真子正因业火失控而缓缓沉落的黑暗水域!
原本狂暴燃烧、如同失控烈阳的金红色业火,被这幽蓝音波刺入的刹那,猛地一滞!紧接着,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命令,那毁灭性的火焰骤然收缩、扭曲、凝聚!
数道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粗壮、表面流淌着幽蓝符文的赤金锁链,如同从地狱深渊探出的触手,瞬间从玄真子燃烧的躯体内爆射而出!它们的目标,不再是束缚玉笋的手臂,而是带着刺耳的破空厉啸,凶狠无比地直扑她的咽喉!
锁链未至,那焚尽一切的灼热杀意和骨笛附加的冰寒死气,已让玉笋的颈项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呼吸!悬壶秘图的光影在眼前疯狂闪烁、明灭,仿佛随时都会崩溃。她甚至能看清锁链尖端那如同毒蛇信子般吞吐的幽蓝符文!
死亡,近在咫尺!
就在那业火锁链即将洞穿她咽喉的千钧一发之际——
井口上方,那不断滚落的碎石声和尼姑们的呼喝声中,陡然插入了一个清晰、稳定、蕴含着沛然佛力的女声!那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洪钟大吕,带着涤荡邪祟的庄严力量,穿透层层阻碍,轰然灌入井底:
“观——自——在——菩——萨——!”
是慧明师太!她竟在井口亲自诵起了《心经》!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庄严的梵音,每一个字都如同实质的金色莲花,带着煌煌佛光,从天而降!它们与骨笛催发的幽蓝音波在浑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