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内史腾一直在四处搜寻草药及精通医术之人。他们几人始终同行,彼此照应,内史腾心中亦感欣慰。但眼见同样负伤,王翦与李信的康复速度远胜公子,他不免心生焦虑。幸而寻得这位确有本事的少女,只要能助公子痊愈,其余一切皆不足挂齿。
“真的可以吗?瞧这姑娘年纪尚轻,按理说医术高超者,多半应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才对。”
白起望着眼前这女子,也在悄然审视她的一举一动。粗略一瞥,便察觉她身上并无丝毫武艺气息,心中稍安。毕竟他身经百战,深知有些人看似无害,实则如毒蛾藏锋,不可轻视。方才那一瞬,他也只是忽然忆起过往惯用的试探之法,想借此探明虚实。
单从她的眼神,白起便能断定——此人并未受过系统教导。某些人的眼神太过清澈直白,极易分辨,而这份敏锐,正是见得多了才有的本事。他自然不会仅凭这一点便下定论。
“先试一试吧,眼下也无人可托付。”
李信望着内史腾带来的少女,心想不过是个孩子,即便参与其中,也不至于掀起波澜。他自认此事尚在可控范围,不至于生出大乱。
“那我先去看看状况。”
那少女听着他们交谈,却仍不明所以,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人是何处寻来的?”
王翦此时开口,目光落在内史腾身上。此前他亲自前往市集寻医,却发现那些所谓郎中连随军老伤医的半成功力都未及,徒然浪费时间。众人对此并无怀疑,毕竟此刻最紧要的是让公子好转,谁也不会在此时存有异心——若真有人敢如此,必将被天下共诛之。
可如今竟带来一个少女,实在令人费解。
“是伤医采药时,我在旁护卫,恰好遇见此女。伤医见她辨药手法娴熟,便多留意了几分。后来进村打听,才知她在附近小有名气。村中若有病症无法诊治,皆会请她出手,旁人皆无此本领。”
内史腾话已至此,其余细节便无需多言。此事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他们本未打算另寻他人,所作所为不过是出于当下可行之举罢了。
若要深入验证,本当层层考核,但现下局势紧迫,容不得这般程序。
“你是何人?”
嬴白原本闭目休养,忽觉一双手轻搭上自己腕脉。
“莫要开口,你经脉近乎崩裂,竟能撑到如今,已是奇迹。”
仅凭一眼,未触其脉,便道出病灶,实在令人称奇。
“好。”
嬴白虽惊异于她的能力,本欲追问,却被少女制止言语。此刻诸多疑惑,也只能深埋心底,暂且吞咽下去。
其余诸事尚未显现端倪,倒也算给了他们片刻掌控的余地。
“情形如何?”
此时王翦等人已齐聚屋内,静观其变。
只见那少女施诊从容不迫,举止有序,竟隐隐透出几分令人安心的希望。
“继续静养也无济于事,若无对症草药,拖延只会加重病情。这般等下去,并非良策。”
少女转向白起等人说道。
“我会开具方子,服下后应能缓解。但在药效完全发挥前,绝不可调动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人将彻底废去。”
王翦等人闻言,心头骤然一紧。倘若果真如此,岂非危矣?
“你这丫头,本事到底靠不靠谱?莫不是在吓唬人吧?”
内史腾沉声质问。
其实他出口之时,心中已有几分动摇。话虽说得严厉,却更像是在试探自己的判断。
他隐隐觉得,这少女未必在说谎。可若她所言属实,那自己又该如何向王上交代?
当初王下令旨分明:务必保全公子嬴白周全。
若今日之事因自己疏忽而致无可挽回,将来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更何况,当前局势本就岌岌可危。
说到底,内史腾心里也清楚,此事之中,早已露出诸多破绽。
是想把事情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