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道不同,本该如此。”
赵霜在后面忍不住开口:“夏侯大哥,我们知道你被捕入狱的事情,你在牢里受了委屈,袁祯那等人……”
“委屈?”
夏侯兰突然抬眼,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光,快得像流星。
“我是大汉的县尉,兵败受罚是本分。倒是你们,”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弃了汉廷正统,变成了‘反贼’,午夜梦回时,就不怕愧对列祖列宗?”
赵云的脸瞬间白了,握枪的手青筋暴起。
他想起少年时,两人跪在常山郡的祠堂里,对着“忠义”二字起誓,那时夏侯兰说:
“子龙,将来咱们一个守边,一个护民,都做对得起这两个字的汉子。”
如今,“忠义”二字,竟成了扎在两人中间的刺。
风更紧了,卷着地上的草屑打在马腿上。
夏侯兰往后退了半步,错开赵云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地平线:“多说无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日一别,便是陌路。”
他挺直脊背,转身要走,却被赵云叫住:“文馥!若他日战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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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兰没回头,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像承诺:“那时,我便用你教我的枪法,取你性命。”
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已融进了漫天尘土里,步伐不快,却再没回头。
赵云僵在马上,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无人收的旗帜。
他望着夏侯兰渐远的背影,直到那抹青布衫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才缓缓松开手,枪杆上已沁出了湿痕。
张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赵霜咬着唇,小声道:“哥,他……他明明知道袁祯把他当替罪羊,明明看见我们如何待百姓……”
“他什么都知道。”赵云的声音低哑,“他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那身县尉的官服,放不下自幼读的“君为臣纲”,放不下刻在骨子里的“正统”二字。
就像一棵长歪的树,明知根扎在贫瘠的土里,却宁肯枯死,也不肯弯下腰,挪到有活水的地方。
风渐渐停了,官道上只剩下马蹄踏过尘土的轻响。
赵云勒转马头,白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方才眼底的波澜已尽数敛去,只剩下一片沉静的冰。
他知道,从夏侯兰转身的那一刻起,常山郡校场的那个午后,那个和他比试过枪法、分过干粮的少年,就真的死了。
从此,一个是人民军的白袍将军,一个是汉廷的落魄县尉。
一条官道,隔开的不仅是南北,更是两个再也无法交汇的人生。
赵云望着他的背影,手按在枪杆上,指节泛白,终究没能追上去。张远看在眼里,轻声道:“路是自己选的,不必强求。”
他心里清楚,夏侯兰这样的人,代表的是旧秩序里的“忠良”——他们不贪不腐,甚至心怀百姓,却困在“君君臣臣”的桎梏里,认死理地维护着早已腐朽的体系。
这样的人,杀之无益,逼之无用。
人民军要推倒的是那座压在百姓头上的大山,不是山脚下每一块固执的石头。
就像之前俘虏的范康等人,只要没沾过百姓的血,张远都给了他们选择权:愿留者,凭本事做事;愿走者,分足路费放行。
夏侯兰既没害过百姓,又与赵云有旧,放他离去,本就是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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