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倒也坦然受之。
饭桌上,张世平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外面的见闻。
他口才极好,将各地的风土人情、官府的腐败无能说得绘声绘色。
话里话外却都在不着痕迹地夸赞人民军军纪严明、弟兄们作战勇猛,又特意称赞刘兰、令狐娇巾帼不让须眉,比许多男儿都强。
这番话说得真诚自然,半点谄媚之感都没有。
苏双则在一旁凑趣,讲了些商路上遇到的奇闻异事,逗得性格豪爽的典韦哈哈大笑,连素来严肃的张辽都忍不住松了脸色。
宴席气氛正热,令狐娇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先是扫了一眼满洞的欢声笑语,最后目光落在张世平身上,语气坦然:
“张大哥,苏大哥,说句实话,刚见面时,我瞧着你们生意做得精,还当是个只认钱的奸商,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别往心里去。”
张世平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爽朗地拱手笑道:“令狐姑娘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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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初见姑娘和刘姑娘时,我确实惊着了——外面的女子,不是困于闺阁,就是被当做玩物买卖,哪见过这般主持事务、独当一面的?
是我见识浅短,失了态,该我向二位姑娘道歉才是。”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沉重,说起了自己在中山的遭遇:“前些日子在中山,我亲眼见张纯那狗官强抢一个商户的女儿做妾。
那姑娘抵死不从,竟被张纯的手下活活打死在府门前……这世道,女子的命啊,真是比纸还薄。”
苏双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无奈:“是啊,寻常人家的女儿,要么早早嫁人,一辈子围着灶台转;
要么就被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受尽欺凌,哪有自己说话的份?
能像人民军里这样,女子也能当家做主,真是想都不敢想。”
洞内燃火噼啪作响,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这世道对女子不公,正因如此,才更觉得人民军的可贵。
刘兰管民政,令狐娇理政务,女人们在山里种地、织布、甚至拿起武器保卫家园,活得有尊严、有价值,这本身就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张远打破了沉默,看向令狐娇,语气沉稳:“你突然进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令狐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压低声音道:“刚收到哨探从山下传来的消息,汉军有一些异动,似乎在调集兵力,具体意图不明。”
一句话,让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张远,等待着他的决断。
刚刚还在感慨人民军女子地位之高,转眼就面临着汉军压境的危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世平、苏双也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们刚刚逃离虎口,难道又要陷入一场新的战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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