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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与唐姬闻言大喜,连连道谢后,欣然离去。
两人刚走,张远正想回头跟令狐娇提赵云和貂蝉的事,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啼声,混着踉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抬头一看,竟是瞎眼的李大目,正凭着摸索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上满是泪痕,神情悲恸。
张远和令狐娇连忙快步迎上去,一左一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张远温声问道:“大目同志,慢慢说,别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李大目猛地挣脱两人的搀扶,一把扔掉手里的木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人心里一揪。
“俺对不起人民军!对不起首席!俺不是个好兵,俺是个奸细啊!”他哭得浑身剧烈发抖,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
张远连忙蹲下身,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言安抚:“起来说,地上凉。不管过去怎么样,你能主动说出来,就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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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娇也在一旁帮着搀扶,递过一块手帕:“先擦擦泪,喘口气再讲。”
李大目被两人扶起身,却依旧低着头,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俺早年就入了太平道……当年上面给俺下了死命令,让俺混进人民军做眼线,传递部队调动、粮食产量这些情报。
这些年,俺……俺确实给他们送过不少消息,每回送完,心里都跟刀割似的疼,可俺不敢不听话啊,他们攥着俺老家亲戚的性命……”
他抬手狠狠捶着自己的胸口,哭得更凶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今天听貂蝉同志演的戏,俺就觉得那桃夭演的就是俺!
她心里的苦,俺比谁都懂!一边是从小待俺的太平道,一边是拿俺当亲人、让俺有奔头的人民军,这些年俺天天都在熬,熬得快疯了,俺早就不想再做这亏心事了!”
张远把他扶到榻上坐好,递过一杯温水,声音沉而有力:“大目同志,你还记得绵河一战吗?”
李大目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麾下的弟兄全拼光了,你自己眼睛也瞎了,却还拄着刀死死守在阵地上,吼着一定要守满三天,绝不退后半步。”
张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满是认可,“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太平道的奸细身份,只有一个想护住弟兄、护住阵地的真战士。”
他拍了拍李大目的肩膀,语气恳切:“这些年你在教导队带出来多少兵?他们哪个不敬重你这个‘瞎眼教导员’?
你教他们做战士、教他们做人,比谁都尽心尽力。
无论你过去是什么背景,现在的你,就是我们最信赖的大目同志,是战士们最服的教导员。”
李大目怔怔地听着,眼泪渐渐止住了,脸上的痛苦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释然。
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声音还有些沙哑:“首席……你真不怪俺?”
“怪你什么?”张远笑了,语气带着几分打趣,“怪你最后选择了站在人民这边,主动坦白认错?”
李大目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俺要跟大家坦白!俺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俺的过去,要是大家不原谅俺,俺就去矿上劳改,哪怕一辈子挖煤赎罪,俺也认!”
令狐娇在一旁笑着打趣:“都说你是傻大目,这绰号还真没白起。你立过战功、带过新兵,真心为人民军做事,谁会怪你啊。”
张远知道他的性子,认死理、重情义,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便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三人刚要起身出门,两名工作人员已快步推门而入,神色带着几分急促。
先是总司政刘兰派来的人上前禀报,语气难掩振奋:“首席!受今天联欢会的触动,我们那边已有不少人主动前来自首,个个都坦白了潜伏身份,还交代了相关联络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