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卖给荣儿了,自家还敢说啥。可是老宣王妃因为这事,一病去了,这中间就横了一条人命呀。仙宜县主心中能不恨吗?这种恩怨,可不好化解。
想到这里,长孙渊也叹:“父亲去了,继母王夫人又与我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不好管事。按说起来长兄如父,我当大哥的也能管老六家的事。但是,为兄年轻时一直在安南祖父身边,跟后面继母方夫人所出的几个弟弟不怎么近乎。”
王太夫人点头:“是啊,六公子家的夫人是宣王的掌上明珠,昭帝亲封的县主。你表兄虽是家主,也是臣下,不好管她的事。”
王右相道:“听外甥女说,新婚这一年光景过得实在是难受。婆母天天找她的麻烦,没事就是训斥、谩骂,什么罚站、罚跪都是家常便饭。前几日,杜家小姐上门,县主还逼着喜娟低头,说要给长孙荣娶平妻。”
长孙渊道:“表弟放心,长孙家祖训不变,长孙荣要敢娶平妻,为兄就开祠堂,把他逐出家族。自第一任景阳侯起,长孙家有祖训,只娶一妻,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到现在二百多年了,长孙家没有一个娶平妻的,连纳妾都没有。”
王右相苦笑:“那就是长孙家自己的事了,别人没啥好说的。顾家那个外甥女的脾气禀性呀,随她母亲,看着文静,其实固执得紧。她又比她娘多读了不少书,心眼更多,主意更正。如今死了心,归了家,再想让她回去,恐怕不容易呀。”
长孙渊道:“过几天,荣儿就押货回来了,他们小夫妻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商量。咱们大人就从边协助,能和好就最好了。实在不行,也是二人说清楚了,再办后继的事。”
五日后,长孙荣回了都城,一回家,孙大管家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长孙荣当时就慌了,带了一些礼物和药材,就着急忙慌地跑去顾家。凭长孙荣如何说好话,顾大人看着女婿唉声叹气,连茶都没有一杯。
顾大人最后叹道:“长孙公子,我顾家虽然不如长孙家有权有势,也算是书香门第。儿女们都读过书的,尤其是两个女孩,都当过公主陪读,算得是知书达理,明辨是非。在你家没过好,是喜娟运气不好,也是你母亲欺人太甚。”
长孙荣赶紧赔罪,说他母亲一时糊涂,马上送她回凉州,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王夫人冷着脸道:“喜娟过门不过一年,一个新媳妇,有多大过错?你母亲几乎天天骂,天天罚。你只会让喜娟忍,你是眼瞎了,还是心坏了?你们对喜娟有什么大恩?凭什么我们家娇生惯养的姑娘,要跑到你家受这份气?”
长孙荣被数落得面红耳赤,回想着近一年的情况,好像自己是有点对不住媳妇。他寻思着外祖母因为自己的婚事生了大气,后来一病去了。母亲心中本就难过,再加上外祖父和大舅一家出了事,母亲对太后和皇帝怨恨,却又拿那母子没有办法。
母亲看见顾喜娟就有些迁怒,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跟母亲对着干吧。每次母亲罚过他媳妇,他就会买一些贵重的首饰或衣料给媳妇赔罪,希望她忍一忍。顾喜娟渐渐变了,眼中没了光彩,只有怨恨,看着他不像丈夫,倒像是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