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叶忽然道:“红叶想问侯爷一句话,您打呼噜吗?虽然是男子常见的问题,可是,妾要是睡不好,容易心悸,多发恶梦。”
长孙渊摇摇头:“当然没有,本侯是练武之人,又注意养生,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周红叶认真确认:“侯爷,此话当真?”
长孙渊点头:“自太宗年间,官家修《氏族志》,借当时长孙皇后的光,长孙一族记入第二的排名。长孙皇后旨达娘家,让修身养性,祖上深以为然,故重新修编了长孙氏的族规。
家规中,跟婚姻相关的有两点,一是男人四十无子方能纳妾,纳妾时须妻子同意。二是议亲坦诚,身有隐疾或恶习,不可隐瞒。”
周红叶放心了,想了一下又道:“汝南周氏的先祖善于经营,族里田地庄园不少,数世积累的家财也还不错。可惜周家风水不硬,男丁一向薄弱。故尔,周家一向与人为善,逢灾放粮济民,太平年景,修桥补路,布施僧道。”
长孙渊点头,他知道啊,就是因为周家仁善的名声,他才愿意与之相交。
周红叶叹口气:“到家父一辈,只存有两兄弟,每门里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男丁。产业大而子孙薄,是外人眼中的肥肉。”
长孙渊眯起眼来,问道:“周小姐,你认为娘家男丁单薄,容易让人欺负?”
周红叶点点头:“对,之前在家乡时,其他家族见周家人丁单薄,常常仗势欺负周家。妾担心,蓝家不肯放妾再嫁,有逐步侵吞妾嫁妆和周家产业的意思。”
景阳侯皱眉道:“岂有此理?东陈国有律法,女子嫁妆属个人私产,夫家与娘家均不可擅自侵吞。无论你是否再嫁,不管你想嫁谁,你的嫁妆必须归你个人支配。周家的产业,更是与蓝家无关。要是蓝家不通情理,你可去当地官府上告,本侯不会袖手旁观,会监督着地方官员按律法判决。”
周红叶点头:“侯爷,您对妻子可有什么要求吗?丑话总要说到前头,省得后继百般不顺,千般难忍。”
长孙渊想了一下才开口:“抛开外因,本侯对女子的要求主要是,不蠢、不丑、不恶、不邪。另外,本侯年近七十,儿子均已成年,连孙子都有好几个了,再续弦就有许多委屈给女方。可能不会再生孩子,就是侥幸有了幼子,也未必能看着他长大。”
周红叶听了,心中一沉,难道,自己要从一个坑里爬出来,再跳到另一个坑里不成?长孙渊人老成精,一看周二小姐的脸色,就知道她大致所想。
长孙渊中意周红叶的美貌,怕她抽身远去,跟自己再无可能。马上补话:“不过,本侯是一家之主,能全权作主。上面的继母王老夫人知进退,一向不管闲事,一心养老。下面的四个儿子,都能安排明白,早早分家,各自过活。”
周红叶想了一下,这倒不错,上没有公婆管束,下没有继子挤兑。
景阳侯又道:“本侯家资丰厚,作为补偿,本侯会给女方家一大笔聘礼,再给女方陆续安排财产和护卫。不管本侯活到哪一天,绝不会让跟本侯一场的女子在生活上困顿。到那时,想再嫁就嫁,想守节就守,无论走哪一条路,都能过得富贵潇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