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洁’的继承人,价值会大打折扣。”
她抬眼,熔金般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拉普兰德,那里面情绪翻涌,有自嘲,有隐秘的痛楚,更有一种近乎危险的坦诚:“说起来,还要感谢姐姐呢。如果不是姐姐带来的……‘变数’,以及后来,通过某些渠道从罗德岛获取的‘曙光二型’抑制剂,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摆脱这诅咒的纠缠,至少,无法像现在这样,站在阳光下。”
罗德岛?曙光二型?
拉普兰德瞬间明白了。这绝非巧合。塞法利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早已利用了她带来的混乱和关注度,为自己铺好了后路。这份心机,这份隐忍,让她再次对这个妹妹刮目相看。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心中涌起的并非被利用的恼怒,而是一种……混合着理解和些许复杂情绪的释然。
在叙拉古,生存本就是一场无所不用其极的战争。塞法利亚,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活了下来,并抓住了机会。
看着塞法利亚那带着玩味笑意,却又暗藏一丝脆弱与倔强的脸庞,拉普兰德心中那层一直隔阂着的、因过往经历和阿尔贝托挑唆而产生的坚冰,似乎在无声地融化。她依旧不习惯塞法利亚那绕圈子、充满试探的说话方式,但她开始承认,这个妹妹,有着不逊于她的坚韧和智慧,并且,她们体内流淌着同样的、无法完全割舍的血脉。
“……是吗。”拉普兰德最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追问细节,也没有表达同情。但这简单的回应,相较于她们过去充满火药味的互动,已是一种巨大的缓和。
塞法利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眼中的笑意真切了几分,那氤氲的雾气似乎也散开了一些,流露出底下清澈的暖意。
她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一下拉普兰德。这个拥抱很短暂,一触即分,却让拉普兰德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推开。
“姐姐,路上小心。”塞法利亚退后一步,声音恢复了之前的轻柔,却少了几分暧昧,多了几分真诚的祝福,“德克萨斯小姐,也是。愿前路再无阴霾。”
她顿了顿,看着拉普兰德,语气变得格外郑重,仿佛立下一个永恒的承诺:“记住,姐姐,无论你去往何方,叙拉古,萨卢佐,永远是你的后盾。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在外面累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随时可以回来。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拉普兰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拉紧了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转身,朝着等待的车辆走去。
“走了。”她对德克萨斯说道。
德克萨斯向饲夜、斥罪和塞法利亚最后点头致意,跟上了拉普兰德的步伐。
车辆启动,载着二人,驶离了狼吻堡,驶出了这座刚刚经历剧变、正在艰难新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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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龙门的旅途,比来时平静了太多。
车厢内,拉普兰德一直很沉默。她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逐渐由叙拉古的荒野风貌转变为更现代化景观的景象。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权力的更迭、与塞法利亚关系的微妙转变,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像梦一样。”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旁闭目养神的德克萨斯听。
德克萨斯睁开眼,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她。“梦醒了,路还在脚下。”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却精准地戳破了拉普兰德那片刻的恍惚。
拉普兰德扯了扯嘴角,是啊,梦醒了。她依旧是拉普兰德,那个追寻战斗与自由,体内流淌着狂暴力量的鲁珀。叙拉古的权柄,于她而言,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插曲,一个验证了她力量、却也让她看清了自己真正所求为何的试炼场。
她不需要王座,她需要的是能让她尽情奔跑、撕咬的旷野,是能让她确认自身存在的、势均力敌的对手,是……她瞥了一眼身旁重新闭上眼睛的德克萨斯……是能让她灵魂安放的、沉默的陪伴。
车辆内的广播开着,音量调得很低,播放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