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稳定。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确实拥有了力量,却也险些被力量吞噬,最终……脱离了掌控。”
“而塞法利亚……她不一样。她天生体弱,甚至一度被源石病困扰。在力量上,她永远无法与你相比。但她足够聪明,足够隐忍,心思缜密,懂得观察和利用规则。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培养她。我让她跟在我身边,学习权术,接触阴谋,了解如何在不动用绝对武力的情况下,掌控人心,平衡势力。我让她成为影子,成为备选,成为……在你失控时,能够稳住萨卢佐的‘保险’。”
“为了确保你们走在各自被设定的道路上,避免不必要的干扰和情感牵绊,你们从小就被隔离开来。你接受残酷训练时,她在学习礼仪和权谋;你在外厮杀时,她在暗处观察记录。你们甚至很少有机会见面……呵,现在看来,这或许是我犯下的又一个错误。缺乏直接的冲突和了解,反而让你们都对彼此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象和……不该有的好奇。”
阿尔贝托的语气始终平静,仿佛在分析两个不相干的工具的性能优劣。他将亲情、血脉、女儿的成长,完全视作一场冷冰冰的、关于权力和家族延续的实验。
拉普兰德听着,体内的暗红色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躁动,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她感到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燃烧,不是因为自己被当作工具培养——对此她早已麻木——而是因为阿尔贝托对塞法利亚那种同样视如草芥的态度。
“所以,你就这样……把她也当成一件物品?一件更精致、更脆弱的物品?”拉普兰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物品?”阿尔贝托终于再次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不,是棋子。有价值的棋子。只是我没想到,这两枚棋子,最后都跳出了棋盘。一个用力量碾碎了一切,一个……用我教给她的手段,在我失败后,接手了她曾经渴望的一切。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他看向拉普兰德,眼神复杂:“你现在跑来问她的事,是终于产生了所谓的‘姐妹之情’?拉普兰德,别忘了,你骨子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冷酷,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在表演给谁看?”
“闭嘴!”拉普兰德低吼一声,暗红色的能量猛地爆发开来,将牢房内的金属桌椅都震得嗡嗡作响。但她最终没有动手,只是用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尔贝托。
她愤怒,不是因为阿尔贝托的指控,而是因为他竟然如此轻易地、彻底地否定了任何超越利益和算计的情感存在的可能。他将一切都视为冰冷的交易和利用,包括血脉亲情。
这也让她对塞法利亚,升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复杂的情绪。那不仅仅是好奇,更掺杂了一丝……恻隐。原来那个看起来游刃有余、精于计算的妹妹,也曾经是父亲棋盘上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在阴影和病痛中挣扎求生,学习着那些令人作呕的权术,只为了获得一丝生存的空间和认可。
相比自己可以用力量野蛮地打破一切,塞法利亚走过的路,或许更加艰难和……令人窒息。
这么想来,塞法利亚,这个与她流着同样血脉、同样被阿尔贝托视为工具和实验品的妹妹,恐怕真的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能称得上“血亲”,并且……或许值得她稍微认可一下的人了。
拉普兰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体内奔涌的能量和翻腾的情绪。她不再看阿尔贝托那张令人憎恶的脸,转身,大步离开了牢房。厚重的房门在她身后无声关闭,将那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与绝望,重新封存。
回到龙门,已是几天后。那场监狱的对话如同一个沉重的烙印,刻在了拉普兰德的心头。她罕见地没有立刻投入新的任务,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
窗外,龙门的夜空依旧被霓虹点亮,喧嚣而富有生命力。她看着那片光海,脑海中闪过塞法利亚信中的字句,闪过阿尔贝托冰冷的话语,闪过妹妹在龙门夜市里那短暂流露出的、真实的放松神情。
最终,她走到桌前,拿出纸笔。她的字迹谈不上好看,有些潦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