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荷膏体的刷头,塞进了拉普兰德还在喋喋不休的嘴里。
“唔——!”拉普兰德猝不及防,所有酝酿好的、试图打动冰山的词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物理禁言”堵了回去。薄荷那极具刺激性的清凉味道和牙膏泡沫瞬间充斥了她的口腔和鼻腔,呛得她发出一声短促而狼狈的闷哼,眼睛都瞪大了。
德克萨斯这才透过光洁的镜面,冷冷地瞥了身后那个瞬间僵住的身影一眼,那眼神如同冰锥,直刺人心。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却带着一种如同最高法院终审判决般的、不容置疑的权威:
“沙发。”她吐出两个字,顿了顿,仿佛是为了让惩罚显得更加漫长而难熬,“再睡一晚。”最后四个字,更是如同重锤,敲碎了拉普兰德刚刚升起的一丝侥幸,“长长记性。”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在拉普兰德耳边引爆了一枚源石爆裂物。她瞬间瞪大了那双银灰色的眼眸,连嘴里的牙刷都忘了拿出来,就这么傻傻地含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彻底的绝望。还……还要睡沙发?!那个长度不足、硬度超标、让她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的刑具?!一晚还不够?!她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从希望的黎明跌回了绝望的深寒午夜。
巨大的绝望感淹没了她。她“噗”地一下吐出嘴里的牙刷,也顾不上嘴角还沾着白色的泡沫,开始更加卖力地、语速极快地“求饶”,声音因为口腔里残留的泡沫而显得含糊不清,带着一种滑稽的悲壮:“不要啊德克萨斯!亲爱的!我的并肩王殿下!我最最最好的德克萨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我对着……对着我那顶破皇冠发誓!以后绝对不在吃饭的时候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要是再说,就让我……让我天天睡沙发!你看我真诚的眼睛!银灰色的!多真诚!”她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把那张还沾着牙膏沫的脸凑到德克萨斯面前,试图让对方看清自己眼中那(自认为)闪烁着的、无比“真诚”的光芒。
然而,德克萨斯丝毫不为所动。她甚至微微偏过头,以一种极其明显的姿态,避开了拉普兰德那带着浓郁薄荷和泡沫气息的、试图进行“视觉催眠”的靠近。她开始自顾自地刷牙,动作依旧一丝不苟,节奏稳定,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完全无视了身后那个还在不断输出甜言蜜语和毒誓、试图用语言魔力软化她钢铁般意志的“大型人形挂件”。
于是,在这狭小的卫生间里,便上演了这样一幕诡异而又莫名和谐的景象:德克萨斯站在洗手台前,冷静而专注地进行着晨间洗漱,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经过精密计算,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严;而拉普兰德则从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各种保证、爱称和对自己未来的“恶毒”诅咒。两人以一种极其别扭、仿佛连体婴般的姿态,缓慢地、笨拙地从卫生间,挪动到了与之相连的小厨房门口。
德克萨斯伸手去拿放在厨房料理台上的水杯准备漱口,拉普兰德也跟着她一起晃过去,手臂还牢牢圈着她的腰;德克萨斯自然地弯腰,对着水槽吐掉口中的漱口水,拉普兰德也下意识地跟着弯腰,差点因为重心不稳把两人一起带得栽进水池里。
终于,在拉普兰德得寸进尺,试图趁着德克萨斯刚漱完口、脸颊肌肤还带着水汽的清冷光泽,用自己还没仔细刷牙(只是被塞了下牙刷)的嘴去偷袭对方脸颊(嘴里还嚷嚷着:“就亲一下!给我一个代表原谅的吻嘛!我保证就一下!”)时,德克萨斯长久以来积压的忍耐底线,被彻底突破了。
她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她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转过头。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不再仅仅是冰冷的嫌弃,而是骤然升腾起了几乎可以冻结空气的凛冽杀意!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出鞘后饮过无数鲜血的源石剑刃,寒光四射,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你肮脏的牙齿和嘴唇,如果再敢靠近我的皮肤哪怕一毫米,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都告别刷牙这个环节,永久性地。
拉普兰德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言语,在这一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