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绝对零度的死亡凝视下,瞬间彻底僵住。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面对顶级掠食者的寒意,从她的尾椎骨沿着脊柱急速窜上大脑,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几乎要倒竖起来。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这是德克萨斯真正被触怒(或者说,羞恼与愤怒交织,达到了临界点)的明确信号。如果再不知死活地纠缠下去,等待她的恐怕就不仅仅是睡沙发这种“温柔”的惩罚了。
“……好吧。”拉普兰德像一只被无形的巨脚踩住了尾巴的野狼,所有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只剩下垂头丧气的臣服。她讪讪地、极其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乖乖地捡起自己被“赏赐”的牙刷,灰溜溜地挪到洗手台的另一边,开始默默地、带着满腔悲愤地刷牙,只是那双银灰色的眼眸,还时不时地、像受尽委屈的小狗一样,偷偷地、哀怨地瞟向旁边那个重新恢复了冰冷气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德克萨斯。
而此时此刻,在客厅与厨房连接处的那个略显昏暗的角落里,塞法利亚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起身。她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质地光滑的丝质晨袍,勾勒出她逐渐摆脱政务劳累后愈发匀称的身形。那头与她姐姐同源的银色长发,此刻并未像往常那样一丝不苟地束起,而是如同流淌的月光瀑布,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居家的气息。她手中端着一杯刚刚冲泡好的、冒着袅袅热气的黑咖啡,浓郁苦涩的香气在她周身萦绕。
她并没有任何要加入这场晨间闹剧的意图,只是优雅而闲适地倚靠在门框上,像一个置身事外、买了最佳座位票的观众。她那双熔金般的眼眸,带着一丝清晰可见的、毫不掩饰的嘲弄与玩味,饶有兴致地、从头到尾地欣赏着自家那位在叙拉古呼风唤雨、名字能止小儿夜啼的皇帝姐姐,是如何在龙门的这间小小公寓里,展现出如此“卑微”甚至“狗腿”的求原谅全过程。更让她觉得有趣的是,她那位平日里冷若冰霜、惜字如金的“小情人”德克萨斯,是如何不动声色、仅凭一个眼神和几句简短的判决,就轻松镇压了这位素来无法无天、破坏力惊人的皇帝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