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龙门永不停歇的霓虹河流,表面依旧沿着固有的河道奔涌向前。公寓里,晨起的闹剧、任务归来的烟火气、晚餐时的短暂交汇,一切似乎都维持着某种脆弱的常态。塞法利亚依旧早出晚归,将自己埋首于企鹅物流那浩瀚的档案海中,试图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逃避内心那片禁忌的、汹涌的暗流。她刻意减少了与拉普兰德的单独相处,在餐桌上也尽量保持沉默,熔金色的眼眸常常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是那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倦怠与疏离,以及偶尔在无人注意时,看向拉普兰德背影那一闪而过的、混杂着痛苦与迷恋的复杂眼神,都无法完全掩盖。
这一切,都被德克萨斯那双冷静如冰湖的眼眸,一丝不落地捕捉、分析、归档。
经过几日的缜密观察,德克萨斯心中那个最初的、惊世骇俗的猜测,已经从模糊的疑影,逐渐变得清晰、确凿。塞法利亚的所有异常——她对拉普兰德那种近乎恐惧的回避,却又在对方不注意时流露出的、几乎能灼伤人的专注目光;她身上挥之不去的、属于失眠和焦虑的疲惫气息;她试图用工作和冷漠外壳将自己紧紧包裹,却总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内心剧烈挣扎的裂痕——所有这些线索,都如同拼图般,指向了那个唯一的、令人不安的结论。
这个小家伙……德克萨斯在心底无声地叹息。她熔金色的眼眸深处,并非天生就藏着对姐姐的悖逆渴望,那更像是一种在情感迷宫中慌不择路的误入歧途。
德克萨斯冷静地剖析着。塞法利亚的童年,是在叙拉古冰冷恢弘的宫殿中度过的,充斥着权谋、训诫与孤独。亲王的身份如同一副沉重的枷锁,让她过早地学会了克制与隐藏,真实的自我与情感需求被深深压抑。而拉普兰德,这个与她血脉相连、却走上截然不同道路的姐姐,或许是她在那个冰冷世界里,所能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带着鲜活温度与强大力量的存在。
拉普兰德对待她的方式,粗暴、直接,却带着鲁珀族特有的、不加掩饰的认可与庇护(尽管形式堪忧)。在塞法利亚潜意识深处,这种源于血缘的、强大的、甚至带着点“破坏性”的关怀,可能被她那颗渴望被看见、被理解、被强烈地“需要”的孤独之心,不断深化、扭曲,最终错误地映射到了“恋情”这一维度上。
她把对亲情和认同的极度渴求,与鲁珀族血脉中对“唯一伴侣”的原始呼唤混淆了。拉普兰德符合她内心对“强大”、“真实”、“能引发深刻碰撞”伴侣的一切想象,却忽略了那最关键、也最不可逾越的界限——血缘,以及,拉普兰德身边早已站着另一个人。
姐妹,骨科…… 这些词语在德克萨斯脑海中闪过,带着冰冷的重量。这并非出于道德的审判,而是一种基于现实的、冷酷的评估。这条道路的尽头,只能是毁灭性的痛苦,对塞法利亚自己,对拉普兰德,对她们三人之间目前勉强维持的平衡,皆是如此。
德克萨斯并非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但塞法利亚此刻的状态,像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而她眼中那深可见骨的痛苦与挣扎,也让德克萨斯无法完全视而不见。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这个潜在的危险变量,在未来的某一天,以某种不可控的方式,引爆她与拉普兰德之间那来之不易的、虽不完美却独一无二的羁绊。
她决定做点什么。不是以训诫者或审判官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或许能算是“过来人”?或者至少是一个更冷静的旁观者的身份,去和塞法利亚谈一谈。不是为了指责,而是为了……开导?或者说,是帮她厘清那团混乱的、危险的线团。
机会在一个拉普兰德被大帝临时叫去、关于某个“大生意”的午后降临。公寓里只剩下德克萨斯和刚刚从企鹅物流回来的塞法利亚。
塞法利亚似乎想如同往常一样,直接躲回自己的房间。她低着头,脚步匆匆,试图绕过客厅。
“塞法利亚。” 德克萨斯清冷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相对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塞法利亚的脚步猛地顿住,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