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缓缓转过身,熔金色的眼眸抬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慌乱,看向坐在沙发上,正用一块软布擦拭着剑鞘的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小姐?”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有什么事吗?”
德克萨斯没有立刻回答,她将擦拭干净的剑鞘轻轻放在一旁,然后抬起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塞法利亚。她的目光没有审视,没有压迫,只是一种纯粹的、冷静的注视。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言简意赅。
塞法利亚犹豫了一下,内心警铃大作。德克萨斯很少主动与她进行这种正式的、一对一的谈话。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她依言坐下,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
德克萨斯没有绕圈子,她向来不喜欢无谓的寒暄。她看着塞法利亚,开门见山,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划开了那层勉强维持的平静表象:
“你最近状态很不好。” 她陈述道,目光扫过塞法利亚眼下的阴影,“不仅仅是因为档案。”
塞法利亚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强自镇定,试图辩解:“只是……有些累……”
“不是因为工作。” 德克萨斯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是因为人。”
这句话像是一支利箭,瞬间射穿了塞法利亚所有的心理防御。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熔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被看穿后的巨大恐慌和无处遁形的羞耻。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德克萨斯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或厌恶的情绪,只是继续用那种平稳的、近乎解析任务的语调说道:
“拉普兰德那家伙,头脑简单,行事粗暴,像一块棱角分明、未经打磨的燧石。” 她的话语里听不出褒贬,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身上确实有一种……原始的、强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对于某些内心压抑、渴望挣脱束缚的人来说。”
塞法利亚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德克萨斯,她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点破那个名字!那个让她日夜煎熬、罪恶深重的名字!
德克萨斯无视了她眼中的震惊与恐惧,继续说道:“她认可你,保护你,以她自己的方式。这种源于血缘的、强大的联结,对于在冰冷环境中长大、渴望强烈认同的你来说,很容易产生混淆。”
塞法利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但是,混淆终究是混淆。” 德克萨斯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一种斩断迷雾的决绝,“亲情是亲情,欲望是欲望,伴侣是伴侣。它们之间有本质的区别,也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她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最清晰的镜面,映照着塞法利亚苍白而慌乱的脸:“拉普兰德是我的伴侣。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句话她说得极其平静,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和毋庸置疑的宣示。
塞法利亚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羞愧、绝望、痛苦……种种情绪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我……我没有……我不是……” 她语无伦次地试图否认,声音带着哽咽,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德克萨斯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复杂情绪。她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厉声斥责,只是等塞法利亚的抽泣声稍稍平复一些后,才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缓和了一丝:
“塞法利亚,看清你自己。你渴望的,或许并非拉普兰德这个人本身,而是她所代表的——那种强大的、真实的、不受束缚的生命力,以及那种毫无保留的认可。你混淆了这种渴望的对象。”
她顿了顿,给出了一个近乎冷酷,却可能是唯一出路的建议:“你需要把对‘特质’的渴望,和对‘人’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