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感受到姐姐怀抱那不容置疑的、几乎让她窒息的力度,以及那声音里压抑不住的颤抖,一直紧绷和封闭的心防,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塌。她不再挣扎,不再试图逃避,只是放任自己沉浸在姐姐这粗暴却无比真实的怀抱里,像个迷路已久、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嚎啕大哭,将所有压抑的恐惧、羞耻、痛苦和绝望,都尽数宣泄了出来。
德克萨斯清理完现场,走到她们身边,静静地看着。过了许久,直到塞法利亚的哭声渐渐转为低低的抽噎,她才淡淡地开口,打破了这沉重而悲伤的寂静:
“该走了。这里不安全。”
拉普兰德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翻涌的情绪。她松开塞法利亚,但一只手依旧牢牢抓着她的胳膊,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她低头看着妹妹哭得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狼狈的脸,银灰色的眼眸里怒火已褪,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混合着心疼、无奈和无比坚定的决心。
“听着,” 拉普兰德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天起,你给老子记住——你的命,你身上每一个零件,都是老子的!没有老子的允许,你他妈再敢动这种念头,老子就先打断你的腿,把你栓在身边,看你还怎么去作死!听见没有?!”
这威胁一如既往的粗鲁、霸道,甚至有些不讲理。但在此刻的塞法利亚听来,却比任何温柔的安慰都更能触动她千疮百孔的心。她看着姐姐那双因为愤怒和后怕而显得格外明亮的银灰色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照着她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也映照着一份她从未如此清晰感受到的、源于血脉的、不容置疑的守护。
她哽咽着,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拉普兰德这才像是稍微满意了一点,她粗暴地用袖子擦去塞法利亚脸上的泪痕,然后一把将她再次打横抱起,动作依旧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庇护。
“我们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