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供体’和时机。”
拉普兰德没有回头,只是烦躁地、近乎自暴自弃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去办。
德克萨斯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了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的拉普兰德。
当公寓里只剩下自己时,拉普兰德再也支撑不住,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和无力感,如同最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让步了。
为了那个该死的“皇帝”头衔,为了保住龙门的平静,更为了……那个让她又气又恨又放不下的笨蛋妹妹。
她想象着腺体移植成功后的场景——塞法利亚恢复了情感,恢复了那该死的、针对她的禁忌渴望……然后呢?她该如何面对?德克萨斯又该如何自处?她们三人之间,将如何维系那种扭曲的、建立在德克萨斯牺牲之上的“新关系”?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来回切割,没有鲜血淋漓,却痛彻心扉。
她知道,从她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已经永远改变了。她和德克萨斯之间那纯粹的唯一性,被划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而她与塞法利亚之间,那本就复杂的姐妹亲情,也将被注入一种更加危险、更加令人窒息的元素。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拉普兰德不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当她看到塞法利亚那双空洞的、不再映照出任何情感的眼睛时,当她想到那个笨蛋可能永远以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存在下去时,一种比接受这肮脏交易更加深刻的恐惧攫住了她。
或许,这就是身为“拉普兰德”和“皇帝”的双重诅咒。她拥有撕碎一切阻碍的力量,却不得不在更庞大的命运和情感漩涡前,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违背本心的、痛苦的选择。
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许久没有动弹。窗外龙门的喧嚣与她内心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阳光移动,将她的影子拉长,扭曲,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德克萨斯的让步是理性的,是战略性的。
而她的让步,是情感被现实碾碎后,无可奈何的、鲜血淋漓的妥协。
为了找回那个完整的塞法利亚,她们都将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而这条通往禁忌之地的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无法回头。未来的风暴,或许将比她们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更加……毁灭性。
拉普兰德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望向塞法利亚的房门,那里面是一片她亲手参与制造的、情感的废墟。而现在,她又要以一种更加极端的方式,去试图重建它。
这真是一个……该死的、荒谬透顶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