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时,脚步顿了一下,眉头狠狠拧起。她似乎想转身就走,但最终,她还是带着一身低气压,重重地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与塞法利亚隔着一张桌子的对角线,如同楚河汉界。
那顿饭吃得极其压抑。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咀嚼声几乎不可闻。拉普兰德吃得很快,近乎狼吞虎咽,只想尽快结束这尴尬的酷刑。塞法利亚则小口小口地吃着,食不知味,全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餐盘,仿佛那里有宇宙的奥秘。
德克萨斯没有加入他们,她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抱着双臂,沉默地观察着。这是一个小小的进步,却意义重大。她们选择了在同一个物理空间内,进行日常的、非强迫性的活动。这是打破坚冰的第一步,尽管这冰层依然厚得惊人。
第一次真正的、非强迫的“交流”,发生在一周后。
塞法利亚在试图拿取书架顶层一本关于源石技艺理论的大部头时,脚下垫着的椅子突然一滑。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下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一道灰影闪过。拉普兰德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和手臂,稳住了她下坠的趋势。
动作发生得极快,结束得也极快。
两人都僵住了。
塞法利亚惊魂未定,感受到腰间和手臂上传来的、属于拉普兰德的、温热而有力的触感,那夜恐怖的记忆瞬间席卷而来,让她脸色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拉普兰德也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甚至后退了一步,仿佛刚才碰触的是什么致命病毒。她的脸色同样难看,银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懊恼和对自己这“多管闲事”举动的愤怒。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骂人,但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粗声粗气的:“……小心点!”
说完,她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塞法利亚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狂跳。恐惧之余,却有一丝极其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头。拉普兰德刚才……扶住了她。而且,她虽然语气恶劣,但那句“小心点”……似乎并不是纯粹的斥责,里面夹杂着一丝……或许是关心?不,不可能。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定是错觉,是那该死的锚点在混淆她的感知。
但她无法否认,在拉普兰德触碰她的那一瞬间,除了恐惧,还有一种……短暂的、陌生的“安全感和‘稳定’”通过标记的联系传递过来。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却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次意外事件,像第二块石子,激起了更大的涟漪。
之后的日子里,那种刻意的、绝对的回避,开始出现裂缝。
有时,拉普兰德醉倒在沙发上,塞法利亚经过时,会停顿一下,然后默默地拿起之前那床薄毯,再次盖在她身上。动作依然很快,盖完就走,不敢多留一秒。
有时,塞法利亚在阅读时,会因为某个深奥的源石技艺问题而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轻轻叹息。坐在远处的拉普兰德虽然依旧摆弄着她的武器,但制造出的噪音会不自觉地减小一些。
她们开始能够容忍对方存在于自己的一定范围内,而不会立刻引发激烈的情绪反应。拉普兰德那暴躁易怒的脾气,在面对塞法利亚时,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克制。而塞法利亚那深重的恐惧,也在日复一日的、没有再次受到伤害的“安全”接触中,缓慢地消退了一点点,至少,不再那么时刻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德克萨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依旧沉默,但偶尔,在她将一杯温水放在塞法利亚手边,或者将一份醒酒药和清水放在醉醺醺的拉普兰德面前时(尽管后者通常会无视或者粗暴地打翻),她那冰封般的眼神深处,会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复杂情绪。是欣慰?是苦涩?还是更深的自我谴责?或许兼而有之。
关系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轰隆的雷声如同巨锤敲打着天空,刺眼的闪电一次次撕裂夜幕。这样的天气,对于感官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