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鲁珀族来说,尤其是对于情感中枢刚刚经历巨变、状态并不稳定的塞法利亚,以及根源问题虽被抑制但并未完全消失的拉普兰德,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塞法利亚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每一次雷声炸响,她都吓得浑身一颤。那巨大的声响仿佛直接敲击在她的灵魂上,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不安。她后颈的标记也在雷雨天的低气压和电磁干扰下,传来一阵阵异常的悸动和灼热感,让她更加难受。
而客厅里的拉普兰德,情况同样糟糕。雷声和闪电刺激着她的神经,酒精也无法完全压制那种源自“根源”的、与天气共鸣的躁动。她像一头困兽,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性的呜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通过那该死的锚点,塞法利亚那边传来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恐惧和不适,这种情绪反过来又加剧了她自己的烦躁。
终于,在一次特别响亮的、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的惊雷之后,塞法利亚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
几乎在同一时间,拉普兰德的踱步戛然而止。她猛地转头,望向塞法利亚房间的方向,银灰色的眼眸在闪电的映照下,闪烁着挣扎的光芒。
德克萨斯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没有出去。她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是退回各自的壳里,还是……
几秒钟后,在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的惨白光芒中,拉普兰德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者说,是被某种更强大的本能驱使着,迈开了脚步。她不是走向大门去逃避,而是走向了塞法利亚的房间。
她没有敲门,直接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塞法利亚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看到拉普兰德闯进来,吓得往后一缩,熔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恐:“你……你要做什么……”
拉普兰德没有回答。她只是僵硬地走到床边,然后……出乎意料地,没有做出任何具有威胁性的动作,而是直接靠着床沿,滑坐到了地板上,背对着床,面对着房门。她将自己的剑拔出半截,横在膝上,仿佛一个守卫。
“吵死了。”她粗声粗气地说,仿佛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语气依旧恶劣,“……闭嘴,睡觉。”
塞法利亚愣住了。她看着拉普兰德那宽阔却显得有些紧绷的背影,一时间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拉普兰德……是在……保护她?不,这太荒谬了。她一定只是嫌自己吵到她,或者……是那锚点让她也不堪其扰,所以才……
然而,就在拉普兰德坐下后不久,一种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或许是因为距离的靠近,或许是因为拉普兰德那虽然别扭却确实存在的“守护”姿态,那通过锚点传递过来的、属于拉普兰德的、带着暴躁却异常稳定的信息素,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开始有效地驱散塞法利亚心中那无边的恐惧。外部雷鸣电闪的刺激,似乎被这层屏障过滤、减弱了。后颈标记处的悸动和灼热,也奇迹般地平复了许多。
一种久违的、微弱的安全感,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悄然在她冰冷的心底亮起。
她依旧害怕拉普兰德,依旧无法原谅那夜发生的一切。但在此刻,在这个雷雨交加的恐怖夜晚,这个伤害她最深的人的存在,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地重新躺下,侧着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地板上那个背对着她的、如同磐石般(尽管是暴躁的磐石)的身影。外面的雷声依旧,但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
拉普兰德感受着身后床上那人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和那不再那么激烈的恐惧情绪,紧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放松了一些。她依旧烦躁,依旧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恼火,但内心深处,某种一直紧绷着的东西,似乎也悄然松动了一丝。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正在以一种笨拙的、属于她拉普兰德的方式,履行着某种基于标记伴侣的、古老的本能职责——保护。
那一夜,雷声何时停歇的,她们都不知道。
塞法利亚在一种矛盾的、混合着恐惧和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