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审视，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平常的、甚至算得上“温和”的询问。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我……我需要回别墅一趟，处理一些……家族事务。”她顿了顿，补充道，“下午会回来。”
“嗯。”拉普兰德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算是回应，继续埋头对付她的可颂。
德克萨斯看着两人的互动，没有插话。她只是安静地喝完了杯中的咖啡。
早餐在一种奇异的、介于陌生与熟悉之间的氛围中结束。拉普兰德主动收拾了餐具——虽然动作粗暴，盘子磕碰得叮当响。塞法利亚则起身，准备回自己之前的房间洗漱和换衣服。
当她经过德克萨斯身边时，德克萨斯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晚上回来吃饭。”
不是疑问，是陈述。
塞法利亚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德克萨斯。德克萨斯并没有看她，目光依旧落在窗外，但那份自然而然的肯定，却比任何温柔的承诺都更让人安心。
她再次轻轻点头：“好。”
拉普兰德在厨房那边哼了一声，没表示反对。
塞法利亚离开了客厅，走向自己的房间。她的脚步不再虚浮，虽然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但脊背却挺直了许多。
客厅里只剩下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走到德克萨斯身边，与她并肩望着窗下如同微型模型般的车水马龙。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德克萨斯，你总是这样……把事情变得复杂。”
德克萨斯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但有效，不是么？”
拉普兰德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也带着点认命：“……是啊。有效。”她顿了顿，侧过头，银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德克萨斯的侧脸，“但这不代表我认同你的所有安排。”
“我知道。”德克萨斯终于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对上她的视线，“你只需要接受结果。”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没有了往日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了昨夜的欲望迷离，只剩下一种经过激烈碰撞后达成的、心照不宣的平衡与理解。她们依然是独立的个体，有着各自的棱角和坚持，但一条新的、坚韧的纽带，已经将她们，以及那个刚刚离开的、脆弱的亲王，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窗外的龙门，迎来了又一个喧嚣的白日。而在这间顶层公寓内，一种新的秩序，一种基于欲望、恐惧、控制与某种扭曲却真实的牵绊而建立起来的关系，也悄然落地生根。长夜已然过去，而属于他们三人的、复杂而漫长的白日，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