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们是来递交投降书的呢。”
德克萨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观察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博士沉声开口:“陛下,罗德岛的立场从未改变。我们寻求的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助需要帮助的人,无论他们身处何方,属于哪个阵营。源石病的威胁是全体泰拉面临的共同问题……”
“共同问题?”拉普兰德猛地打断了他,她身体前倾,那双血色银灰的瞳孔紧紧盯着博士,仿佛要将他吞噬,“少在老子面前放这种狗屁!共同?谁跟你们共同?帝国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这种‘小问题’!只有弱者才会被源石病困扰,而弱者,在帝国的秩序里,没有存在的价值!”
她的语气愈发激烈,带着一种积压已久的怨气:“别忘了,博士!老子当年在你们罗德岛的医疗部里,像只小白鼠一样被你们研究来研究去的日子!你们那时候的‘救助’,不就是想搞清楚老子身体里的力量吗?嗯?!”
这话如同惊雷,在会议室炸响。华法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阿米娅也握紧了拳头,博士则陷入了沉默。这是无法回避的历史,也是拉普兰德心中一根深埋的刺。
拉普兰德看着他们的反应,满意地靠回椅背,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残忍的愉悦笑容:“现在,轮到老子来定规矩了。”
德克萨斯终于在此刻开口,她的声音平稳、冰冷,没有任何起伏,却比拉普兰德的咆哮更具压迫感:“帝国的条件,很简单。”
她伸出两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第一,解散罗德岛。所有人员、设施、技术,无条件并入帝国医疗部。你们可以在帝国的框架和指令下,进行所谓的‘医疗活动’。”
“第二,”她的目光扫过阿米娅和博士,最终定格在博士身上,“罗德岛这个名称,以及其所代表的一切‘中立’、‘救助’理念,必须从历史上彻底消失。所有的记录,所有的记忆,都必须被清除或改写。”
拉普兰德接过话头,用匕首的刀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心悸的“铛铛”声,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意思就是,想在老子的地盘上活动?可以。不过,不是举着你们那面可笑的罗德岛破旗,而是给老子乖乖换上帝国医疗部的徽章!”
她顿了顿,眼中的血色仿佛浓郁得化不开,声音陡然变得森寒:
“否则……历史上将不会再有‘罗德岛’这个名字。老子会亲手把你们,连同你们那艘破船,从这片大地上彻底抹掉!渣都不会剩下!”
言简意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就是帝国最终的态度,赤裸,残酷,没有任何转圜余地。要么放弃一切独立性和理念,成为帝国机器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被牢牢控制的零件;要么,就被作为“不稳定因素”和“旧时代的残渣”,被无情地碾碎、清除。
阿米娅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一种极致的愤怒和无力。博士沉默着,兜帽下的阴影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紧握的双拳显示着他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风暴。华法琳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罗德岛,这艘承载着无数人希望与信念的方舟,此刻正被推到了命运的悬崖边缘。下方,是帝国冰冷黑暗的吞噬深渊;回头,是同盟国战火纷飞、自身难保的绝望之海。
双狼的目光,如同最终的审判,落在他们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回答。而这个回答,将决定罗德岛最终的归宿,是屈辱的“生存”,还是悲壮的“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