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下巴搁在拉普兰德的肩窝,手臂环过她的腰,咒力以最温和的方式源源不断地输入,分担着领域维持的部分压力。
拉普兰德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她能感觉到德克萨斯的心跳,平稳,有力,像锚一样将她从精神透支的漩涡中固定住。
领域的光晕重新稳定下来。
凌晨四点,拉普兰德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领域自动解除,暗红色的微光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空气中。
德克萨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没有动。她能感觉到拉普兰德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长,那是深度睡眠的迹象。精神力透支后的睡眠,往往比平时更深、更沉。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人。
窗外,天色依旧漆黑。距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
德克萨斯闭上眼睛,但没有睡。她需要保持警惕,确保拉普兰德在醒来前不会出任何问题。
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四个小时。第一次尝试,维持了四个小时。比预想的要长,但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她能预见到接下来的日子——拉普兰德会继续这种近乎自毁的训练,一天,两天,一周,一个月……直到她的精神力真正适应这种负荷,或者,直到她的灵魂承受不住,彻底崩溃。
而她会一直在这里,陪着,看着,守着。
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也是她们之间,无需言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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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拉普兰德醒来时,感觉像是被一列火车碾过。
头痛欲裂,四肢沉重,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她睁开眼睛,花了三秒钟才聚焦视线,看到德克萨斯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
“喝。”德克萨斯将水杯递过来。
拉普兰德勉强撑起上半身,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冰凉的水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渴,但头痛丝毫未减。
“什么时间了?”她哑着嗓子问。
“七点半。”德克萨斯说,“你睡了三个小时。”
“才三个小时……”拉普兰德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大脑像一团浆糊,“感觉像是三天没睡。”
“精神力透支的正常反应。”德克萨斯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制服,“今天的课,请假吧。”
“不。”拉普兰德摇头,动作太大,又引起一阵眩晕,“不能请假。如果连这种程度都撑不过去,还谈什么变强。”
她挣扎着下床,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德克萨斯及时扶住了她。
“别逞强。”
“不是逞强。”拉普兰德站稳身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清醒,“是必要的过程。德克萨斯,你明白的。”
德克萨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浓重的黑眼圈,最终,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出发。”她说,“我去准备早餐。”
早餐很简单——能量棒和浓缩营养液,快速补充体力,但味道就别指望了。拉普兰德皱着眉头吃完,感觉胃里稍微有了些东西,精神也恢复了一点,但头痛依旧顽固。
走出宿舍时,清晨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痛。她眯起眼睛,咒力自动运转,调整瞳孔的透光率,才勉强适应。
去教学楼的路上,她们遇到了几个学生。那些学生看到拉普兰德的样子,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平时那个精力旺盛、仿佛永远不知道疲惫为何物的白狼少女,今天居然一脸憔悴,脚步虚浮,黑眼圈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
但没人敢问。拉普兰德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场,比平时还要强烈。
上午是理论课,讲的是咒力性质变化的高级应用。讲课的老师是个一级咒术师,理论功底扎实,但讲课方式枯燥乏味。
拉普兰德坐在教室后排,强打精神听着。她必须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能勉强跟上课程内容。头痛像背景音一样持续不断,每一次思考都像是在泥沼中跋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