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叙拉古,在哥伦比亚,在那片残酷的大地上,她们见过太多因为没有力量而失去一切的例子。家人、朋友、尊严、生命……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一切都是脆弱的。
“如果我失控了。”拉普兰德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你就用那个——用你从‘家族’带出来的那个术式,把我封印。或者,如果我变成了必须被祓除的怪物……”
她顿了顿,血色的眼眸看向德克萨斯。
“……就杀了我。用你的剑,给我一个干净的了断。”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以下。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走廊,淹没了高专,淹没了整个世界。
德克萨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她能听到拉普兰德的呼吸声,平稳,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会看着你。”她说,声音在夜色中清晰而坚定,“每天晚上,我都会在你身边。如果你有失控的迹象,我会第一时间阻止你。”
她没有说“好”或“不好”,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她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无论拉普兰德做什么选择,她都会在身边。
这就够了。
拉普兰德笑了,这次的笑容很淡,但很真实。
“那就从今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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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的宿舍里,灯已经关了。但房间并没有完全陷入黑暗——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微光,如同呼吸般在空气中缓缓起伏、流转。
领域展开了。
范围被压缩到极限,只覆盖了床铺周围两三米的空间。强度也降到最低,没有战意弥漫,没有将士浮现,只有最基础的领域规则在默默运行——压制复杂术式,强化近身搏杀,以及……加速黑闪叠加时间的累积。
拉普兰德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她的呼吸很平稳,但眉头微微蹙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领域展开对她精神力的消耗,远比她预想的要大。即使是最低限度,那种持续不断的、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刺扎大脑的感觉,也绝不好受。
德克萨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有睡。她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没在看。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拉普兰德身上——感知她的咒力流动,监测她的精神状态,随时准备出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凌晨一点,拉普兰德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微微颤抖。
德克萨斯放下书,伸出手,轻轻握住拉普兰德的手。她的咒力温柔地探入,像清凉的溪水流过干涸的土地,缓解着对方精神上的灼痛。
拉普兰德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但汗出得更多了。
凌晨两点,领域的光晕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范围时大时小。
德克萨斯站起身,双手结印,一个简单的安定术式笼罩在拉普兰德身上。这不是治疗,只是帮助稳定精神,类似于镇静剂的作用。
拉普兰德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但脸色苍白得像纸。
凌晨三点,拉普兰德忽然睁开眼睛。
她的瞳孔是涣散的,没有焦点,只有一片茫然的血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只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
德克萨斯的心沉了一下。这是精神力严重透支的前兆,再继续下去,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她准备强行中断领域展开。
但就在她动手的前一刻,拉普兰德的眼神忽然恢复了清明。她看向德克萨斯,虽然疲惫,但意识清晰。
“还……可以……”她嘶哑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再……撑一会儿……”
德克萨斯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看着拉普兰德,看着她眼中那份近乎自虐的坚持,最终,缓缓放下了手。
但她没有坐回去,而是走到床边,在拉普兰德身边躺下,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德克萨斯的体温比常人稍低,身体线条修长而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