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光芒。
“这也是……‘定义现实’?”
“是。”拉普兰德点头,“朕‘定义’了你左臂的存在。在这个定义下,你的左臂就必须存在——无论它之前被抹消得多么彻底。”
她顿了顿,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
“当然,这种级别的‘定义’消耗很大。如果不是你失去手臂是因为朕的攻击,朕可能也做不到这么完美的修复。”
五条悟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双苍蓝色的“六眼”。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拉普兰德,仿佛要彻底看穿她的本质。
“拉普兰德同学。”他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到底……是什么?”
拉普兰德笑了。
那笑容不再有之前的狂气,反而带着某种淡淡的、近乎悲哀的意味。
“朕是皇帝,是暴君,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流亡者。”她说,“也是你们的学生,是德克萨斯的伴侣,是这个世界的……客人。”
她看向德克萨斯,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至少现在,朕想继续做这个世界的客人。可以吗,老师?”
五条悟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重新戴上墨镜,脸上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当然可以。”他说,“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唯一一个能修复我手臂的人。我怎么可能赶你走?”
他转身,看向祭坛上已经变成空壳的卷缩。
“那么,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它现在是朕的所有物了。”拉普兰德走过去,伸手按在卷缩额头上,“朕修改了它的‘存在定义’,现在它是一个纯粹的‘工具’——一个承载着‘规则修改’能力的工具。朕可以用它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她收回手,卷缩的身体化作一团黑色的光芒,被她收入掌心。
“比如?”五条悟挑眉。
“比如……”拉普兰德咧嘴笑了,“修复这个世界。”
她抬起手,黑色的光芒从掌心涌出,如同墨滴入水般在空气中扩散。那些光芒所过之处,破碎的空间开始修复,扭曲的规则开始矫正,被卷缩侵蚀的区域开始恢复正常。
不是简单的修复,而是“重置”。
将那些被修改过的规则,重置回原本的状态。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当黑色光芒完全消散时,地下封印库已经恢复了原状——破碎的结界重新建立,裂开的地面恢复平整,连空气中那些不祥的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拉普兰德拍了拍手,像是刚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卷缩留下的‘污染’已经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只要修复涩谷的物理破坏,这次事件就算彻底结束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敬畏,恐惧,感激,怀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
这个人,这个自称皇帝、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少女,她展现出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她可以手撕狱门疆,可以修复存在层面的损伤,可以重置被修改的规则——这已经不是什么“强大”能形容的了。
这简直是……神。
“拉普兰德。”夜蛾正道缓缓开口,“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拉普兰德歪头。
“关于你的力量,关于你的身份,关于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夜蛾的表情很严肃,“你展现出的能力太过危险,如果不加以限制,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限制?”拉普兰德笑了,笑容里带着讽刺,“校长,你觉得什么能限制朕?咒具?结界?还是……你们的力量?”
她向前一步,血色的眼眸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朕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担心朕会滥用力量,担心朕会统治这个世界,担心朕会变成下一个卷缩——或者比卷缩更可怕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