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纯粹的、冰冷的愤怒。
“所以……”她嘶哑地说,“天元一直在暗中吞噬咒术师,来维持自己的存在?而整个咒术界……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不是一无所知。”五条悟摇头,“是选择视而不见。或者说……不敢深究。毕竟,天元是咒术界的‘守护神’,是维持日本结界平衡的基石。质疑天元,就等于质疑整个咒术界的根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
“而且,天元非常狡猾。它不会直接吞噬强大的咒术师,那样会引起怀疑。它会选择那些边缘的、弱小的、没什么背景的咒术师。或者……那些‘不合适’的存在。”
“比如?”拉普兰德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比如……”五条悟缓缓说,“夏油杰。”
拉普兰德的身体僵住了。
“夏油杰在涉谷事变前,就已经开始‘失控’了。”五条悟继续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他的理念越来越极端,他的行为越来越疯狂。很多咒术师认为,他是被自己的理想蒙蔽了双眼,走上了歧途。但我和家入硝子怀疑……他的‘失控’,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外部影响。”
“天元的影响?”拉普兰德问。
“很可能。”五条悟点头,“天元需要新的‘载体’。夏油杰作为特级咒术师,拥有强大的咒力和肉体,是完美的载体候选。所以它可能……在暗中影响夏油杰的思想,推动他走向极端,最终成为卷缩降临的完美容器。”
他看向拉普兰德,苍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而这,就是涩谷事变的真相。不是卷缩随机选择了夏油杰,而是天元……为卷缩准备了夏油杰。整个涩谷事变,从一开始就是天元导演的一场戏——一场为了某个我们尚不知晓的目的,而精心策划的大戏。”
拉普兰德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血色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任何犹豫,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杀意。
“那么,天元的目的是什么?”她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不知道。”五条悟摇头,“但我怀疑……和‘大崩坏’有关。”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更加古老的典籍。书页已经脆弱到一碰就会碎裂,但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摊开在桌上,指向其中一页——
那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与之前的天元结界图案有些相似,但又更加宏大,更加古老,更加……不祥。
“这是我在薨星宫的禁书库中找到的。”五条悟说,“一本记载着天元真正历史的古籍。根据这本书的记载,天元最初并不是‘结界’的化身,而是……‘屏障’的化身。”
“屏障?”
“是的。”五条悟指着图案上的一个细节,“它的真正目的,不是保护日本,而是……隔离日本。将日本从整个世界,甚至从整个宇宙中……隔离出来。”
拉普兰德的血色眼眸骤然收缩。
她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撕裂的天空中的黑洞,想起了黑洞后面那片无尽的星空和无数闪烁的宇宙光芒。
“你是说……”她喃喃道,“天元在用结界……将日本变成一个独立的、与外界隔绝的‘牢笼’?”
“不完全是牢笼。”五条悟说,“更像是一个……‘培养皿’。而生活在这个培养皿中的所有人、所有咒灵、所有存在……都是它的‘实验品’。”
他看向拉普兰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而‘大崩坏’……根据这本书的记载,那不是自然发生的灾难。那是……‘屏障’破裂的征兆。是其他宇宙、其他存在,试图突破天元的隔离,入侵这个世界时产生的现象。”
拉普兰德感觉自己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天元用结界将日本隔离成一个独立的“培养皿”,在其中进行某种实验。卷缩是它引入的“变量”,涩谷事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