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监视。”
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古老而空洞,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声音的来源无法确定——它似乎来自前方,又来自后方,来自头顶,又来自脚下。它无所不在,又无处可寻。
“是观察。”声音继续说,“观察变量,观察异常,观察……棋子的走向。”
黑暗开始消散。
不,不是消散,而是向内收缩、凝聚,最终形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存在。它有着人类的轮廓,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不断变化、流动——时而透明如玻璃,时而漆黑如墨,时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它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缓缓旋转的、如同宇宙星图般的图案。
天元。
活了千年、掌控着日本所有结界、被奉为神明的存在。
拉普兰德看着它,血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
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个存在……很弱。
不是力量上的弱——它的咒力波动庞大到难以估量,几乎相当于整片海洋。但它对这股力量的控制,却粗糙得可怕。就像一个三岁小孩挥舞着巨锤,虽然锤子本身很重,但挥舞的方式却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你……”拉普兰德缓缓开口,“除了结界术,什么都不会?”
天元那旋转的星图“脸”微微一顿,然后发出了某种近似笑声的、空洞的回响。
“有趣。”它说,“你是第一个见到我本体后,说出这种话的人。其他人……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甚至那些被我吞噬的星浆体……他们见到我的第一反应,都是敬畏、恐惧,或者……贪婪。”
它向前“走”了一步——如果那扭曲的、不稳定的移动能称之为“走”的话。
“但你说得对。”它坦然地承认,“除了结界术,我一无是处。我不会战斗,不会防御,甚至连移动都需要依靠结界的辅助。如果现在你攻击我,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拉普兰德眯起眼睛。
“那你凭什么活了一千年?凭什么掌控整个日本的结界?凭什么……被奉为神明?”
“凭这个。”天元抬起它那不断变化的手,轻轻一点。
周围的黑暗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宇宙般广阔的空间。空间中漂浮着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都连接着无数细小的光线,形成一个复杂到极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网络。
那是日本结界网络的全貌。
拉普兰德能看到,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结界节点——高专,薨星宫,涩谷,东京塔……甚至那些偏远的乡村和小镇,都有对应的光点。而连接这些光点的光线,就是结界的“脉流”,是咒力流动的通道。
这个网络覆盖了整个日本,精确到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甚至……每一个人。
“这是我的‘领域’。”天元说,声音中带着一丝近乎骄傲的情绪,“不,不是领域,是……‘世界’。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将这个国家改造成了我的‘棋盘’。而生活在这个棋盘上的所有人——咒术师,非术师,咒灵,诅咒师——都是我的棋子。”
它指向其中一个光点。
那个光点代表涩谷。拉普兰德能看到,光点内部有着更加复杂的结构——代表着涩谷事变中发生的每一场战斗,每一个伤亡,每一个转折点。就像一部被精确录制的电影,每一帧都清晰可见。
“涩谷事变,是我导演的一出戏剧。”天元平静地说,“卷缩是我引入的‘变量’,夏油杰是我准备的‘容器’,五条悟的封印,宿傩的复活,甚至你喝退‘大崩坏’投影……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
它转向拉普兰德,那张旋转的星图“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包括你的到来。”
拉普兰德的身体微微绷紧。
“你知道我们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