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轮回。”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赵万山心上。
赵万山的脸瞬间白了,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那怎么办?一定要找到镯子吗?”
“是。”林砚捡起筷子,放在桌上,“找到镯子,她的心愿可能就了了。”
赵万山没再说话,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菜,脸色苍白,像得了场大病。
吃完饭,林砚没多留,准备回铺子。走到门口时,张妈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件东西,“林先生,等一下!”
林砚回头,张妈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布包,布包是粉色的,上面绣着朵腊梅,已经洗得发白了。“这是雅雅的东西,她昨天醒了之后,一直盯着这个布包看,我想着,是不是对她有用,您拿着,万一她要呢。”
林砚接过布包,触手很软,里面似乎包着什么东西,硬硬的。“谢谢。”他说完,转身离开。
回到铺子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雪粒子砸在门帘上的声音。林砚推开门,点上油灯,铺子里瞬间亮了起来。他把布包放在案上,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沓糖纸,粉色的,白色的,黄色的,都是水果糖的包装纸,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封面是卡通的,已经有点旧了。林砚翻开笔记本,里面记着些日常琐事:“今天张妈煮的牛奶太甜了,下次让她少放糖。”“同桌说我的镯子好看,是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老石桥那边的糖炒栗子真好吃,下次要带同桌一起去。”
最后一页,是腊月二十写的,字迹很潦草,似乎写得很急:“爸爸喝醉了,非要开车,我说我来开,他不让,说我是小孩子……车开得好快,前面有个人……爸爸好像没看见……”
字迹写到这里,突然断了,后面是几道长长的划痕,像用指甲划的,纸都划破了。
林砚的手顿住了。原来那天开车的不是赵雅,是赵万山?他酒驾,还可能撞了人?
他抬起头,看向案上的油灯。灯光晃了晃,墙上的影子旁边,又慢慢浮起了那道细瘦的影子。这次,影子更清晰了些,能看见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扎着高马尾,手腕上,似乎戴着个翡翠镯子,绿得发亮。
影子对着他,慢慢弯下腰,像是在鞠躬。林砚没动,只是看着她,直到影子慢慢消失,铺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影子。
第三天傍晚,林砚去赵家时,赵万山正坐在客厅里,脸色很难看。看见林砚进来,他赶紧站起来,“林先生,没找到!左边的桥洞也找了,全是垃圾,流浪汉说没见过什么镯子,连块翡翠碎片都没有!”
林砚没说话,走到楼梯口,抬头看向二楼。卧室的门紧闭着,没有声音。“她呢?”
“在里面,中午醒了之后,就没说过话,也没动过,就坐在床沿,盯着墙看。”赵万山叹了口气,“张妈刚才还跟我说,她好像在哭,脸上湿湿的,可我进去看,什么都没有,画皮还是好好的,一点水迹都没有。”
林砚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赵雅坐在床沿,背对着门,红棉袄的衣角垂在地上,沾了更多的灰尘。她没动,也没说话,像尊雕塑。林砚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看见她的眼睛里,雾更浓了,浓得像要滴下来,猪皮上的脸,似乎也白了些,嘴角的梨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浅浅的纹路,像在皱眉。
“没找到?”林砚问。
赵雅慢慢点头,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树叶:“没……找到……”
“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林砚又问。
赵雅抬起头,眼睛里的雾散了些,看向他的手——他手里还拿着那个粉色的布包。“布包……”她伸出手,手指很轻,碰了碰布包,“里面……糖纸……”
林砚打开布包,把糖纸拿出来,递给她。赵雅接过糖纸,一张一张地叠着,动作很慢,很认真,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爸爸……开车……”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颤,“喝醉了……车……撞了……”
林砚心里一紧,“撞了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