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给同学喝……”
“出事那天早上?”林砚抬头看她。
张妈愣了一下,眼神躲闪着,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糖纸,糖纸被捏出褶皱,发出细碎的声响。“是……是腊月二十,早上七点多,她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说要去给同桌送笔记,顺便买糖炒栗子,她念叨了好几天,说老石桥那边的糖炒栗子最香。”
林砚没再问,把牛奶杯放在床头柜上。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轻响,赵雅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在边角处漏了点光,落在地上,像条细细的银线。“今天还说镯子的事了?”
“说……说了一天。”张妈声音发颤,“从中午醒来到现在,就坐在这儿,一遍一遍说‘镯子在桥洞下’,连眼睛都没眨几下。赵先生刚才发那么大脾气,就是因为派人找了半天没找到,回来跟她急,她也不说话,就盯着赵先生的手腕看。”
林砚回头,看向赵雅的手。她的手放在腿上,手指蜷缩着,指甲盖是粉白的——那是画皮上的指甲,和真的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琉璃瓶里的指甲,想起那点淡淡的酒精味。“赵万山中午在哪?”
“在公司。”张妈说,“他早上就去公司了,说是有个合同要签,下午三点多才回来的,回来就问找没找到镯子,没找到就发了火。”
林砚没说话,走到赵雅面前,蹲下身。“桥洞下,除了镯子,还有什么?”
赵雅抬起头,眼睛里的雾散了些,竟慢慢映出了他的脸。她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冷……”
“冷?”
“水……冷……”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手指微微抬起,指向窗外,“桥洞下……水……冰……”
林砚心里一动。老石桥下的河水,冬天是结冰的,冰面很厚,能走人,怎么会冷?除非……她掉进过冰窟窿里?可交警说的是单方事故,车撞在桥栏上,人当场死亡,没提掉进河里的事。
他刚想再问,楼下传来了赵万山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林先生,下来吃饭了!”
林砚站起身,看了眼赵雅,她又低下头,手指抠着床尾的雕花,动作很慢,很轻,像在数着什么。“看好她,别让她出门。”他对张妈说,然后转身下楼。
客厅里摆好了饭菜,一桌子菜,鸡鸭鱼肉都有,热气腾腾的,可赵万山坐在桌边,没动筷子,手里夹着根烟,烟灰已经积了很长,快要掉在桌子上。看见林砚下来,他赶紧掐了烟,“林先生,快坐,菜快凉了。”
林砚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青菜炒得很油,有点咸。“你派去的人,是在桥洞哪个位置找的?”
赵万山愣了一下,“就是桥洞正下方啊,还能有哪个位置?”
“桥洞有三个,你找的是中间那个?”林砚问。
老石桥是三孔桥,有三个桥洞,中间的最大,两边的小,平时没人去两边的桥洞,因为里面堆满了垃圾,还有些流浪汉住在里面。
赵万山皱了皱眉,“三个?我不知道啊,我就说让他们去老石桥下找,没说哪个桥洞……”
林砚放下筷子,“明天让他们去两边的桥洞找,尤其是左边那个,靠河的那边。”
赵万山犹豫了一下,“左边那个?里面全是垃圾,还有流浪汉,能有什么?”
“去找。”林砚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她既然反复说,就一定有原因。”
赵万山没再反驳,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口肉,却没咽下去,又吐了出来,“没胃口。”他叹了口气,“林先生,你说雅雅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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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撞邪,是心愿未了。”林砚说,“画皮归魂,只为了却心愿,心愿了了,第七日揭皮时,魂魄才能安心散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赵万山赶紧问,眼里带着惊慌。
“否则魂飞魄散,永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