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你跟我来。”
赵万山没动,还是蹲在地上,像块石头。林砚没催,只是站在门口等着。过了半分钟,赵万山慢慢抬起头,脸上沾着泪,又混着酒渍,狼狈得很。他抹了把脸,站起身,跟着林砚走出卧室。
二楼的走廊很长,铺着地毯,脚步声很轻。林砚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缝,外面的雪还在下,院子里的腊梅被雪压得弯了腰,影子投在地上,像团黑色的鬼。“你在怕什么?”
赵万山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手指在里面攥得发紧。“我没怕。”
“没怕?”林砚回头看他,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翡翠镯子上,镯子内侧的划痕,在走廊的灯光下,似乎泛着点淡淡的红,像血。“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去桥洞?为什么听到‘镯子’两个字就发火?”
赵万山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烟,手抖得厉害,半天没点着。林砚替他点了火,火苗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腊月二十那天,到底是谁开的车?”
烟烧到了指尖,赵万山大手一抖,烟掉在地上,他赶紧用脚踩灭,鞋底蹭着地毯,留下个黑印。“是……是雅雅……”
“是吗?”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扎在他心上,“那她笔记本上写的‘爸爸喝醉了,非要开车’,是假的?”
赵万山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过了半天,他才挤出一句:“那是她……那是她记错了……”
“记错了?”林砚走到他面前,离得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混着汗味,“那翡翠镯子的碎片,为什么会在左边桥洞的流浪汉身下?为什么她说车被埋在桥洞后面的草里?”
赵万山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墙上,发出闷响。“你……你找到碎片了?”他的声音发颤,眼睛里的红血丝更浓了,“你别听她胡说!那碎片是她自己掉的!车……车早就被交警拖走了,怎么会埋在草里?!”
“交警拖走的,是你找的替身车吧?”林砚的目光像刀子,刮过他的脸,“你把肇事的车藏起来了,埋在桥洞后面的草丛里,还把镯子的碎片也藏在了那里,怕被人发现。”
赵万山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像要炸开。“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他突然吼起来,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吓得楼下的张妈赶紧跑上来,又不敢靠近,只能站在楼梯口张望。
“没有?”林砚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翡翠碎片,递到他面前。碎片上的血迹已经发黑,边缘还沾着点泥土,“这碎片上的血,不是流浪汉的,也不是你的,是赵雅的。你要不要去验验?”
赵万山的目光死死盯着碎片,瞳孔收缩成一点,像见了鬼。他突然冲过来,想抢碎片,却被林砚侧身躲开。“还给我!”
“你怕了?”林砚把碎片收起来,“怕这碎片暴露你酒驾肇事逃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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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赵万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双腿一软,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林砚没说话,蹲下身,看着他。
“那天……那天中午,我跟客户喝酒,喝多了,非要自己开车回家。”赵万山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断了线的珠子,“雅雅拦着我,说她来开,我不让,我说我没醉……车开到老石桥的时候,我有点晕,没看见前面有个人……”
他顿了顿,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我撞上去了……那个人当场就没了……我害怕,就把车开下桥,埋在后面的草丛里,又把雅雅的镯子摘下来,砸成碎片,藏在桥洞里,想伪造成雅雅开车撞人的样子……”
“那个人是谁?”林砚问。
“我不知道……是个流浪汉,穿得破破烂烂的……”赵万山的肩膀抖得更厉害,“我当时太害怕了,就想着赶紧把事压下去,我不能坐牢,我还有公司,还有那么多钱……”
“所以你就让赵雅替你顶罪?”林砚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把她的尸体放在替身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