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伪造成单方事故,还剪了她的指甲来找我画皮,想让她安安稳稳地‘走’,掩盖你的罪?”
赵万山没说话,只是哭,眼泪混着鼻涕淌在脸上,像个孩子。
“她知道。”林砚说,“她归魂后,什么都知道,所以才反复说‘镯子在桥洞下’,她不是要找镯子,是要找你藏起来的证据,要让你赎罪。”
赵万山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很大,“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当时已经……”
“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你撞了人,看着你藏了车,看着你摘了她的镯子。”林砚慢慢说,“她的魂魄没散,一直跟着你,看着你做的一切。”
赵万山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像张白纸,他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画皮归魂,不仅能让她回来,还能让她记起死前所有的事,包括你想掩盖的一切。”林砚站起身,“明天,第五天了,还有两天,她的心愿没了,第七日破晓,魂飞魄散。”
他说完,转身走向卧室。赵万山还坐在地上,像块被遗弃的石头,走廊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赎罪的锁链。
林砚推开门,赵雅还坐在床沿,背对着他,红棉袄的衣角垂在地上,沾了点牛奶渍。听见脚步声,她慢慢转过身,眼睛里的雾散了些,竟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脸。“他……说了?”
“嗯。”林砚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你想让他怎么样?”
赵雅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吐出三个字:“去自首。”
“自首?”林砚愣了一下。他以为她会让赵万山把尸体找出来,好好安葬,没想到是自首。
“那个人……也有家人……”赵雅的声音带着点哭腔,眼睛里的雾慢慢变成了水珠,顺着猪皮往下淌,“他的家人……在等他回家……”
林砚心里一酸。十七岁的女孩,就算被父亲利用,心里想的还是别人的家人。他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赵雅笑了,嘴角的梨涡又出来了,浅浅的,像真的一样。只是墨色的泪水还在淌,滴在她的手背上,像颗颗黑色的珍珠。
第二天傍晚,林砚又来了。赵万山坐在客厅里,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没睡。看见林砚进来,他赶紧站起来,“林先生……”
“想好了吗?”林砚问。
赵万山低下头,手指攥着衣角,“我……我去自首,但是……能不能等雅雅走了之后?我想陪她最后两天。”
林砚没说话,看向楼上。卧室的门开着,赵雅站在门口,红棉袄在灯光下很艳,像团火。她慢慢走下来,走到赵万山面前,“爸,明天……去桥洞,把车挖出来,把那个人……也找出来。”
赵万山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愧疚,“好,爸听你的,明天就去。”
第五天,天还没黑,赵万山就带着人去了老石桥。林砚和赵雅也去了,张妈怕出事,也跟着来了。
桥洞后面的草丛很深,雪盖在上面,像块白毯子。赵万山指挥着人挖,铁铲铲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挖了半个时辰,铁铲碰到了硬东西,“当”的一声。
“挖到了!”有人喊。
众人赶紧围过去,扒开泥土和杂草,一辆黑色的奔驰露了出来,车身上沾着泥和雪,车头的保险杠歪了,车门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像块干涸的疤。
赵雅走到车旁,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车门,手指在血迹上划过,“就是这……撞了他……”
赵万山的脸白了,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林砚扶着他,“还有一个,把那个人找出来。”
车的后备箱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个流浪汉,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袄,脸色苍白,已经冻硬了,手里还攥着个半块的馒头。
赵雅看着他,眼睛里的雾又浓了,泪水淌得更凶,“他……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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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在旁边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