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铁柜门被风吹开的声音。林晓的心脏像要跳出嗓子眼,她没敢去阳台,只听见铁柜门“吱呀”打开,又“吱呀”关上,然后是细碎的“沙沙”声,越来越响,像有无数把梳子在梳头。
天亮后,林晓颤抖着走到阳台,拉开铁柜。铜镜还在,镜面的雾白浓得像牛奶,上面又多了一缕黑发,这次是三缕,并排贴在镜面上,根根分明,长度一模一样,像用尺子量过。
她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镜面,突然看见镜中的雾白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蓝布衫的衣角,还有乌黑的头发梢,正慢慢晃动着,像在和她打招呼。
林晓猛地关上铁柜门,后背靠在冰冷的铁柜上,大口喘着气。她的头发掉得厉害,刚才抬手时,发梢掉了好几根,落在地板上,都是栗色的,却带着点灰白的发尾。
第三天早上,林晓发现自己的头发开始变白。不是那种正常的灰白色,是雪一样的纯白,从发尾往上爬,速度快得吓人。早上梳头时,梳子上还沾着几根栗色卷发,发尾只是微微泛灰;中午再梳,发尾已经白了一寸,像结了层冰;傍晚时,发梢的白色已经爬到了耳后,把栗色的头发衬得像燃烧的火星。
苏瑶下班回来,刚进门就尖叫起来:“林晓!你头发怎么了?染的?怎么白得这么怪?”她伸手想去摸林晓的头发,却被林晓躲开了。
“我没染……”林晓的声音发颤,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指尖能摸到发尾的白色,凉得像冰。“苏瑶,你看……”她把头发撩起来,露出耳后的白发,“它在变白,越来越快。”
苏瑶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盯着林晓的头发,又看了看阳台的铁柜,声音发紧:“是不是那面镜子?我妈说过,老镜子会吸人的精气,尤其是头发……”
林晓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想起铜镜里的蓝布衫女人,那天晚上,女人的发尾似乎沾了点栗色?她疯了一样冲进阳台,打开铁柜。铜镜的镜面里,雾白似乎淡了些,能隐约看见蓝布衫的衣角,还有垂在肩头的头发。
她凑过去,眯着眼睛看,女人的发尾,真的染了丝栗色,和她的头发一模一样,像从她头上剪下来的,颜色鲜亮,带着光泽。而镜面上的黑发,已经有三缕了,像三根黑色的针,扎在雾白的镜面上,旁边还沾着点栗色的发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天晚上,林晓没敢睡觉。
她把铜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自己坐在沙发上,盯着镜面,手里攥着一把剪刀,是把尖头剪刀,用来剪布料的,刃口锋利,能轻松剪断绳子。她想,只要镜中的女人再出来,她就用剪刀划向镜面,哪怕把这破镜子砸成碎片,也绝不让它再碰自己的头发。
客厅的吊灯坏了一盏,剩下的一盏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忽明忽暗,把铜镜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缠枝莲纹在地板上扭曲着,像条蠕动的蛇。她把手机放在腿上,屏幕亮着,显示着凌晨一点零三分。苏瑶出差前给她发的最后一条微信还停留在屏幕顶端:“实在不行就把镜子扔了,别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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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林晓盯着镜面的雾白,指尖因为攥着剪刀而泛白。她试过,傍晚时抱着铜镜走到楼下垃圾桶旁,刚要扔进去,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被铜框咬了一口。低头一看,指腹上竟有道细细的血痕,而铜镜的铜框上,缠枝莲纹的凹陷处沾着点鲜红,像吸了她的血。她吓得赶紧把铜镜抱回来,那道血痕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老式窗户的缝隙漏进风来,吹得茶几上的纸巾盒“啪嗒”响了一声。林晓猛地抬头,看向铜镜,镜面的雾白似乎动了动,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涌。她屏住呼吸,攥紧剪刀,刃尖对着镜面,手心的汗浸湿了剪刀柄,滑得几乎握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把她的瞳孔照得发直。凌晨两点半,楼道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从一楼慢慢往上走,步伐沉重,像拖着什么东西。林晓的心跳瞬间加快,这栋楼的居民大多睡得早,这个点不会有人上下楼,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