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格外沉重。
张磊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铜钥匙,钥匙柄上的“梅”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对准钟侧的圆孔,然后轻轻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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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钥匙插入圆孔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阻力,就像这把钥匙已经沉睡了几十年,不愿意被唤醒一样。然而,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钥匙。
“咔嗒”一声,齿轮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让人不禁心头一紧。张磊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继续慢慢地转动着钥匙,一圈,两圈……每转一圈,他都能感觉到铜钟内部的机械装置在缓缓运转,仿佛一个沉睡已久的巨兽正在苏醒。
当他转到第三圈时,钥匙突然卡住了,再也转不动。张磊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这是正常现象还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滴答。”
钟摆晃了一下。
再晃一下。
幅度越来越大,铜锤上的“梅”字随着摆动,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像颗会呼吸的星。张磊坐在床边,看着钟摆晃,看着钟面的珐琅瓷裂纹,没再害怕。他想起王奶奶的话,想起爷爷的愧疚,想起奶奶的一辈子,想起梅姑娘在雪地里等待的模样。
凌晨三点,钟声没响。
张磊醒着,靠在床头,看着钟摆“滴答”晃。他听见一股淡淡的冷香,像冬天里的梅花,从铜钟里飘出来。然后,那个穿学生装的姑娘从钟里走出来,赤着脚,脚踝很细,皮肤白得像纸。她走到床边,蹲下来,这次没摸他的头发,只是望着钟摆,眼神里的愁,淡了些。
钟摆晃着,“滴答”声里,好像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很轻,却很清晰,像有人揣了一辈子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姑娘坐了会儿,站起身,走到铜钟旁。她抬头望着钟面,手指轻轻碰了碰珐琅瓷的裂纹,像是在摸一件珍贵的宝贝。然后,她回头望了张磊一眼,嘴角牵了牵,是笑,不是叹。她的身子慢慢变淡,像被风吹散的雾,一点点融进铜钟里,连带着那股冷香,也一起消失了。
钟摆还在晃。
张磊走到书桌前,摸了摸铜钟,铜壳子还是凉的,却不像之前那样渗骨头。他想起陈生在雪地里跟爷爷说的话:“等我退伍了,就娶她,带她回南方老家,种一亩地的梅花。”想起梅姑娘在胡同口等了三天三夜,冻僵在门槛边;想起奶奶守着铜钟,等了爷爷一辈子。
从那以后,张磊每天睡前都会给铜钟上弦。钥匙插进孔里,“咔嗒”一声,像是和几十年前的岁月,对了个暗号。他不再失眠,凌晨三点也不会被钟声吵醒。但有时候,他会醒着,听着钟摆“滴答”晃,听着那声轻轻的叹息。那叹息里没有愁,只有松,像有人终于放下了,揣了一辈子的等待,终于有了归处。
有天夜里,他半梦半醒间,看见铜钟的钟摆晃得特别快,“滴答”声像在唱歌。然后,梅姑娘从钟里走出来,身边多了个穿军装的男人。男人眉眼硬朗,穿着和爷爷照片里一样的军装,手里攥着个口琴,正对着梅姑娘笑。梅姑娘挽着他的胳膊,嘴角扬着,眼里的雾散了,亮得像星星。
两个人站在铜钟旁,男人伸手摸了摸钟摆,铜锤上的“梅”字在月光下亮得刺眼。“梅,我回来了。”男人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南方口音,像陈生。
梅姑娘微微颔首,嘴角轻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般娇美动人:“我知晓的,我已在此守候多时啦。”
他们二人缓缓转身,面向那口古老而庄重的铜钟,一同深深地鞠了一躬,仿佛在向这见证岁月的铜钟诉说着彼此的深情厚意。
随着他们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如同被柔和的月光轻轻吸吮一般,最终悄然消失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铜钟的钟摆微微晃动了几下,仿佛是在为他们送行,然后缓缓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