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心里咯噔一下:“挺好的,没什么不对劲。”
“那就好,那就好,”房东太太笑了笑,笑声有点干,“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周宇觉得有点奇怪。房东太太很少给他打电话,上次打电话还是他搬回来的时候,问他要不要换个门锁。而且,她问“没什么不对劲吧”的时候,语气有点紧张,像在怕什么。
雨小了点,他撑起外套,往地铁站跑。雨点打在头上,有点凉。他想起搬回来的那天,房东太太拉着他的手,笑得满脸褶子:“小周啊,你室友那事都过去了,别往心里去。这房子我重新打扫过,煤气灶也换了新的,安全得很,你放心住。”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房东太太的眼神里,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有点躲闪,有点害怕,像在隐瞒什么。而且,他搬回来时,屋里的墙确实刷过新漆,米白色的,可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气味,他以为是油漆味,现在想来,那味道……和林默去世那天屋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淡了点,像被稀释过。
回到704室,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他摸了摸开关,“啪”地打开灯,客厅里没什么变化,沙发、茶几、电视柜,还是原来的样子。可当他走到垃圾桶边时,却愣住了,垃圾桶盖是开着的,昨天压在便签纸上的外卖盒被扔在了地上,那个米黄色的便签纸,又展开了,平平整整地放在垃圾桶沿上,字迹对着他,像是在等他看。
周宇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他明明早上出门时把垃圾桶盖关紧了,怎么会开着?外卖盒也明明压在垃圾下面,怎么会掉在地上?
他走过去,捡起便签纸。纸上的字还是那行:“你上周说胃不好,少吃辣。”墨迹依旧是湿的,指尖碰上去,凉意更重了,像握着一块冰。
他把便签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又把外卖盒捡起来放回去,用力把垃圾桶盖扣紧,还找了根绳子,绕着垃圾桶盖绑了两圈,打了个死结。做完这些,他靠在墙上,喘着气,后背全是汗。
这不是幻觉。
肯定是有人进过他的屋子。
可门锁好好的,反锁也没被撬过的痕迹,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谁能进来?
他想起昨晚的“咔嗒”声,心里发毛。难道是小偷?可小偷进来不偷东西,只翻垃圾桶,把便签纸展开?这太奇怪了。
他走到门口,检查了门锁。锁芯是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防盗链也好好的挂在门上。他又走到窗户边,检查了窗户锁,也没坏。
难道是房东太太?她有钥匙,说不定趁他不在家进来过。可她为什么要翻垃圾桶,把便签纸展开?
周宇想给房东太太打个电话问问,可又觉得不好意思,万一真是自己弄错了,岂不是显得很奇怪?他咬了咬牙,决定再观察一天。晚上十点,他饿了,点开外卖软件,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半天,最终还是停在了“李记深夜小炒”的图标上。不是不想换家店,是这栋老楼位置偏,深夜配送的只有这一家,其他店要么十点就打烊,要么配送费比饭钱还贵。他盯着那个黄底黑字的logo看了半分钟,logo上的“李记”两个字像是在晃,笔画扭曲着,像林默生前写的连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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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下单,他格外谨慎。选了常吃的青椒肉丝盖饭,手指悬在备注栏上,迟迟没落下。想起昨天那满是香菜的饭,胃里就一阵翻腾。他咬着牙,敲下“不要香菜,一点都别放,若放香菜,直接差评”,每个字都敲得很重,屏幕仿佛都在震。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商家若记错口味,麻烦电话联系确认”,才点了支付。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他特意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零三分。按照往常的速度,四十分钟左右送到,也就是十点四十三分。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没敢再扣着,屏幕亮着,盯着订单详情页商家接单、备餐、配送,每一步的状态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十点十分,“商家已接单
